鹰老七将那柄匕首小心翼翼的握在手里,身子一点点的靠向红念可。
红念可没有躲,只是呼吸变的有点急促,她虽然身处下八门当中,可毕竟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很多时候,小姑娘对于大叔是没什么抵抗力的,更何况他们两个刚刚还一起经历了生死。
红念可缓缓的低下了头,好在这口棺材里面没有光,鹰老七观察不到她脸上的变化。
两个人都没有动,只有那口棺材再一点点的向下不停滑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红念可终于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你想是不是靠……靠的有点太近了?我们……我们……”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么说,后半句话到了嘴边之后,红念可突然顿住了,然后将后半句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鹰老七微微笑了笑,说道:“我们怎么?这样不是挺好吗?你不喜欢吗?”
红念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不喜欢……只是……”
鹰老七笑着说道:“只是什么?”
红念可用一种略带羞涩的语气说道:“只是……我不太喜欢你手里的那柄刀……”
听到那个“刀”字的时候,鹰老七整个人就是一怔,惊道:“你……”
鹰老七这个“你”字刚一出口,一道劲风便已然到了他的跟前……
棺材还在缓缓的向下滑动,大概十几分钟之后,突然咣当一声停住了,紧跟着,有一个身穿一身白衣头戴白色面积的小姑娘走过来,用手轻轻敲了敲棺材盖子。
“当当当……”
随着这三声过后,四个赤膊上身的大汉走过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撬棍。
他们也不说话,各司其职,七手八脚就将那口棺材的盖子给掀了起来。
紧跟着一个人从棺材里面站了起来,不是别人,正是红念可。
而在棺材里面还躺着一个人,一个死人。
鹰老七。
鹰老七原本握在手里的匕首,此时已经到了红念可的手里,或许到死鹰老七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死在自己最得意的一手上。
红念可转头看着棺材里的鹰老七,眼神中有一种极为复杂的感情。
好一会儿,她才喃喃的说道:“对不起了……只怪你忘了我是戏子门的门人,逢场作戏本就是我们看家的手段……”
在说完了这句之后,红念可又缓缓的俯下身,将原本属于鹰老七的匕首又塞回到了他的手中,“我红念可没有夺人所爱的癖好,这柄刀原本就属于你……现在物归原主……”
随后,红念可又在鹰老七耳边嘀咕了几句,可惜声音太小,没有人听得见,他说的是什么。
可即便是听清楚了又怎么样?
又有谁会在乎一句对死人说的话?
红念可说完了那几句话之后,转身抬腿迈出了棺材,身旁两个身穿白色长袍的姑娘立刻迎了上来,一个人手中拿着一件红色的长袍,长袍很大,几乎可以将红念可整个裹在里面。
而另一个则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面具。
在装扮好了红念可之后,两个小姑娘对红念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红念可会意,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两下头,随后便迈步跟在一个白衣小姑娘身后朝前走去。
和之前满是血腥的石屋比起来,这地方要显得高雅很多,浮雕木梁、精致典雅的摆件,每一样都让人觉得设计者充满了文墨气息。
红念可虽然对古玩字画、玉器陶瓷并不算了解,但一走一过也看得出,这地方摆着的物件每一样放到外面的市场,那都是足以无数人疯抢。
可此时的它们,却只能静静的躺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里。
难道这就是它们的命运?
一件器物上是如此,那人又是如何哪?
红念可一边走一边琢磨着自己的心事,时间不大,红念可被穿白袍的小姑娘带到了一间屋子的跟前。
穿白袍的小姑娘微微屈伸,示意红念可进到这个房间里面。
屋子的门没有关,半开着,红念可透过门缝看到,里面摆着一张棋盘,棋盘上是未下完的棋局,墙壁上出了门这一面之外,剩余的三面都挂着画。
三幅画上面分别花了一个老者在看着一口井,一个小女孩被一条特别大的蛇紧紧缠绕,另外还有就是一个女人跪在一座枯坟前面。
这三幅画无论是内容,还是画功,似乎谁也不挨着谁,可就是这样的三幅画偏偏就被挂在了同一间屋子里面。
而更奇怪的是,在屋子正中间的棋盘对面还坐着一个人,一个看上去之后不到十岁的小男孩。
红念可没有动,她只是透过门缝朝屋子里面看去。
见红念可不动,屋子里面的小男孩突然开口说道:“既然来了,下完这局棋再走吧……!”
小男孩的年纪虽然看起来不大,但是这句话却说的十分沉稳老练,那坚定的语气似乎并没有给红念可任何拒绝的余地。
红念可想了想,最终还是走进了房间。
很快屋子的门就被人“哗啦”一声从外面给锁上了。
眼见门被锁上,红念可心头不由的就是一惊,可她年纪虽然只有二十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