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箬兰斜靠在贵妃椅上,一脸惬意地喝着冰镇燕窝汤。
她的心腹丫鬟玲珑急匆匆赶来。
赵箬兰屏退所有丫鬟,压低声音问: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玲珑急忙跪倒,颤抖着声音道:
“奴婢办事不利,请小姐责罚。”
赵箬兰目光一冷:“怎么回事?”
玲珑道:“那几十个杀手,全死了。”
“什么?!”
赵箬兰霍然站起,狠狠砸碎手里的玉碗玉汤匙,燕窝汤洒了满地。
她的目光如阴沟里的毒蛇,冷冰冰盯着玲珑,声嘶力竭地咆哮:
“几十个大男人,居然连个弱女子都杀不了,可能吗?”
玲珑战战兢兢地道:
“苏婳擅长使毒,他们都是被毒死的。”
“废物!全都是废物!”
赵箬兰一脚踢翻玲珑,又将桌子推倒,桌上的东西哗啦啦落了满地,一片狼藉。
玲珑倒在地上瑟瑟发抖,身上被踢得酸痛,却不敢从地上爬起,深怕引来赵箬兰更大的怒火。
她一家老小的命全都捏在赵箬兰手上,哪怕是死,她也不敢有半点反抗。
赵箬兰心中怒极。
为杀苏婳,她可是下了血本的。
一口气雇几十个杀手,耗费了她好几千两银子。
谁知银子撒出去了,苏婳却还活得好好的!
她满腹怨气无处发泄,于是抬起脚,一脚踩在玲珑的手上,还用力撵转了一下。
十指连心,玲珑痛得浑身冒冷汗。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直到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赵箬兰才终于放过了她。
如果不是她还能替赵箬兰卖命,只怕赵箬兰早就活活踹死她了。
苏婳遇刺的事,很快便传到了拓拔樾耳中。
彼时,拓拔樾刚结束刑部例会,正跟刑部尚书沈延舟探讨案件。
收到近身侍卫许昭带来的消息后,他站起身道:
“备车。”
沈延舟因为有案子要和拓拔樾探讨,于是也跟着上了马车。
当华贵的马车在苏府大门口停下时,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围观。
“这是谁家的马车?好气派!”
“永宁侯父子都在边关,家里只有姨娘,庶女,以及不争气的花痴草包嫡女,这么气派的马车,怎么会在这出现呢?”
“我听说,永宁侯府的姨娘和庶女倒都是懂事明理之人,嫡女苏婳却成天闯祸,看这样子,该不会是苏婳得罪了什么权贵,人家找上门来算账了吧?”
“很有可能,我们过去看看!
”
……
车帘掀起,露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紧接着是一张清雅脱俗的脸。
竟是刑部尚书沈大人!
围观百姓大吃一惊,急忙跪倒:
“拜见沈大人!”
沈延舟身穿一袭绯红色官袍,衬得肌肤雪白如玉。
他动作敏捷地掀开车帘,跳下马车。
老百姓还沉浸在他芝兰玉树的气度中,却见他身后竟然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脸。
明黄色的太子常服衬得少年贵气逼人。
“参见太子殿下!”
围观百姓大声参拜。
“都起来吧。”拓拔樾声音沁凉。
“谢太子殿下。”
众人起身,脸上全都写满好奇。
太子殿下和沈大人怎么会出现在苏家门口?
这是看上苏湘了吗?
门房急忙迎了过去,参拜完毕后,小心翼翼地问:
“太子殿下是有什么事吗?”
拓拔樾问:“苏婳在吗?”
居然是来找苏婳的!
围观百姓一脸震惊。
苏婳虽然是嫡女,可她是出了名的花痴草包,太子殿下怎么会来找她?
也有消息灵通的,爆料说太子殿下和苏婳曾一起吃过饭。
众人愈发震惊。
看戏的不怕事大,有人甚至还编排起太子殿下和苏婳的关系来。
拓拔樾不
在乎这些。
听门房说苏婳在家后,他便光明正大地进了苏家大门。
门房在前面引路。
沈延舟压低声音道:“表弟,我们太张扬了。”
“张扬?”
拓拔樾挑眉:
“苏婳受了惊吓,作为朋友,孤过来探望一下有错?”
“无错。”
沈延舟抿唇道:
“可人言可畏,我们的确是光明正大,但别人会怎么想?”
“管别人做什么?”拓拔樾一脸的不在乎。
沈延舟道:“我们是男子,就算传出什么难听的流言蜚语来,也不会怎么样,但苏婳是女子,名声一旦受损,将来怎么找婆家?”
“你想多了。”
拓拔樾迈动着大长腿,一边走一边道:
“她许给了拓拔旭,自然是会嫁给他的。”
沈延舟摇头:“她和拓拔旭的婚事我不看好,迟早是要退婚的。”
“退不了。”拓拔樾垂眸低声道,“父皇重承诺,拓拔旭的命是苏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