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缓过来以后,他只感觉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变得无比苦涩:“城主这是在逼在下答应。”
阿青笑吟吟地点头大方承认道:“是,所以你乖一些,别给我找麻烦。”
闻肇试着想跟阿青讲道理:“这笔买卖,于我有害而无一利,于情于理在下都不应该答应。”
说到底闻肇还是有些不甘心,被人掐着脖子,按头答应的事,总是让人不那么愉快。
阿青弹了下舌,她惯常没有与人叽叽歪歪的习惯。
只是看在闻肇的脸着实让她喜欢的份上,她多说了几句,她指着不远处地上已经碎了一角的玉玺道:“你要是能拿到天下,那东西就是你的。”
闻肇看向玉玺的目光变得灼热起来,他深知要是他没有玉玺在手,即使他最后赢了,登基为帝也只会名不正言不顺。
这会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可是如今玉玺在阿青手里,他根本无法从她手里抢过来。况且且他的命和他手底下人的命现在还捏在她手里。
闻肇沉默了,他自知今日这笔买卖他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否则会有大祸临头。
当下他能做的只有尽量保障自己的利益。
所以他看着阿青说:“我可以同意与城主做这个交易,只是在下有一个请求。”
说完阿青蓦地送开了手,挑眉道:“说。”
闻肇垂眸轻声说了一句话。
阿青下巴微昂,听后点头同意了。
……
闻肇迈步踏出奉天殿后,他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又回身看了一眼早就空无一人的殿内,而后面无表情地转身继续走了出去。
他人甫一出现,赵远山和郭槐连忙迎了上来。
只是待看清向他们走来的人以后两人齐齐一愣。
徐靖揉揉眼睛,又往闻肇身后的奉天殿眺望了一下,见着那里面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以后,他又看向闻肇上下打量。
越看他脸色越怪异,如此反复多次以后,也不敢确认面前这人的身份。
闻肇无视掉两人越发怪异的表情,只是径直走到马边,翻身上马哑声道:“出宫。”
听到这声徐靖和郭槐方才确定这就是他们家将军。
声音,衣服,身形都是他家将军,只是怎么这脸就变了?
“将军你,你怎么变样了?”
郭槐吃惊地用变了调的声音喊到。
徐靖回过神来,咽咽口水,悄悄用手狠狠拧了自己一下。
等剧烈的疼痛传了过来他才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做梦,他们将军进了一趟奉天殿真的换了一张女人还漂亮的脸。
这时他也终于想起了之前种种奇怪的地方。
难怪他之前黑灯瞎火看着闻肇就觉得不对劲,难怪闻肇要戴斗笠,原来是这样。
只是现在闻肇这张脸和之前那张脸到底哪张是真的,哪张是假的?
而他又为什么要易容?
一个个谜团砸得徐靖晕头转向,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理清事情的真相。
所以他只得又看向闻肇。
但这一看,徐靖又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他竟隐隐约约看见他家里将军脖子上有一个摸五指掐过的红印。
那红印有的地方已经泛紫,看得出来那力道使得不轻,而下手之人也差点掐死他。
那个让徐靖觉得像是噩梦一般的女人的脸又出现在他脑海里。
徐靖打了一个寒颤,忍不住怀疑,他家将军这张脸都好看成这样了。
他一个男人看了都差点挪不开眼,那应城主到底是怎么狠得下心下手的?她还是不是女人啊?
短短一会儿的时间徐靖脑子里已经转过无数个念头,个个都大起大落,导致他一时没注意表情,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闻肇自然是看见了徐靖的神情,神色微沉。他握着缰绳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两人:“还不走?”
两人见他面色不虞没敢再追问更多,只得老实地纷纷上马,只是他们骑马走在闻肇身边总是忍不住时不时地看他。
郭槐这人向来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他连看了闻肇几眼后终于开口嘀咕道:“难怪将军对女人不感兴趣,去了青楼妓院都坐怀不乱。
原来是长这样,果然那些女人和将军一比都成了庸脂俗粉。”
郭槐是个大嗓门,那话他自以为说得小声实际上靠近他的人都听到了。
徐靖更是听得清清楚楚,更别提离郭槐最近的闻肇了。
徐靖后脖子一凉,连忙收回还在看闻肇的目光,双目平视前方,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假装自己根本没听见郭槐那番大逆不道的话。
闻肇眸光微凉地看了一眼郭槐,直瞧着郭槐心下一虚,缩了缩脖子。
不过他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是一夹马腹直奔宫外而去。
徐靖和郭槐大部队人马连忙跟上。
走在路上徐靖突然想起他好像忘了问,他家将军和那位应城主谈得怎么样?
刚才他听见里面的动静,这会儿再结合闻肇脖子上的伤,他突然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记得一般能让应青出手的,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