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娇回去换了衣服,随手取了本白氏给她找的情爱话本看着,就听见秋暖慌张道:“小姐,您的玉佩不见了!”
孟雪娇蹙眉,那玉佩上有孟字,很是独特,只有孟家小辈有,孟雪娇真怕被昨日后山那群人拾走做文章。
她看看天色,这个时候出去,白氏是肯定不肯的,她又不想说玉佩为什么丢,只能明日再处理了。
秋暖虽不懂小姐去了哪,但也安慰她:“明日夫人出门,奴婢陪小姐去找,若真找不到,小姐可和二少爷商量。”
孟雪娇一拍手:“是了,二哥最好说话,磨一磨把他的玉佩拿到手,他一个男子,玉佩丢就丢了。”
有了保底,孟雪娇就安心了,便道:“秋暖,娘给我说了几本书,你明日买回来。”
第二日一早,白氏自去礼佛,秋暖去买书,孟雪娇则处理了解毒药草,又珍而重之地收起来。
孟雪娇并不打算带秋暖去找玉佩。
和自己抢夺药草的,无非是二殿下或者三殿下,护卫强劲,孟雪娇自己怎么都好说,再带一个不会武功的秋暖,就有点累赘了。
她戴上帷帽走出院子,一路去后山,然而刚到山脚,孟雪娇就看见山间的寒光。
有埋伏!
孟雪娇脸色一变,转身就跑,她瞄准了山旁的寮房,本想找一个空着的屋子躲躲,没想到却遇到了一个熟人。
是慈济。
这小居士今日一身僧袍,目若秋水,越发显出三分俊秀,他歪坐在树下,手捧一卷书,又多了几分潇洒禅意。
孟雪娇也忍不住在心中感慨,小居士读书读得认真,不知道是哪一卷经书?
她一咬牙,慈济居士善名远扬,比起可能被搜查的空屋,倒不如赌一赌。
“是恩人!”慈济看见了她,似乎很是高兴。
孟雪娇急道:“居士帮我!”
慈济二话不说,带着她进了旁边屋子,又道:“总算找到女郎了,昨日女郎在亭中丢了块玉佩,我怕有心人拾走,就先放我寮房,女郎待我取来。”
居然落入这小居士手里!
孟雪娇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反正至少比落入那两位殿下手里好一些。
慈济的寮房与她们这些香客的不在一处,更深一些,景倒是很美,旁有桃树梨树杏树,正是开花时候,满山落英,姹紫嫣红。
慈济主动道:“是昨日那群人么?女郎莫怕,他们不会进来。”
小居士神神秘秘,但这时候反而令人安心,孟雪娇坐定了,一抬头就看见满是经书,密密麻麻的书架。
慈济含笑道:“家中只有我一子,为父母计,我不得遁入空门,只能带发修行,聊做安慰。”
他给孟雪娇上了茶,自己去拿玉佩,外人东西孟雪娇当然不会入口,她百无聊赖坐着,忽然看到慈济包裹里露出来的一角。
那好像不是经书?
孟雪娇忍不住拿出来,这居然是一本话本?
《白鹿报恩记》。
这话本孟雪娇也看过,讲的是山间祥瑞成精,为书生治病,又和他两情相悦,最后书生做了状元,敬告天地,与白鹿成婚。
全篇谈情说爱,再无其他,小居士尚佛,怎么会看这个?
慈济已取了玉佩回来,见孟雪娇一脸愕然,依然坦坦荡荡:“家母所赐,让我日日研读。”
孟雪娇懂了,独子总想出家,当娘的肯定要想办法让他懂情爱滋味,这么说她和这小居士倒是同病相怜,就是一个是想做将军,一个是想做和尚。
孟雪娇接过玉佩,好心安慰一句:“有志者事竟成,居士定可以的。”
肯定可以的!后来的慈济可是善名远扬的一代……名居士。
这么说小居士还挺惨,最后也没出家。
孟雪娇心中更多了几分同情,她取了玉佩,他们毕竟有男女之别,孟雪娇也不好久留,便道谢打算告辞。
正在此时,孟雪娇忽然觉得外面树上有有什么危险逼近,习武之人最信直觉,她一闪一避,翻到小居士书桌前,又顺手捏碎了梨花木的椅子做武器。
然而那气息很快消失了,若是刺客,此时已经出招,但周围依然无虞。
孟雪娇恍神,也只能当是自己还没反应已经回到十年前,过分警惕。
孟雪娇讪讪道:“是我不对,这椅子我赔你。”
慈济看着被捏碎的梨木椅子,艰难道:“不妨事,女郎大恩,无以为报,区区椅子又算什么。”
孟雪娇忙站直了,离书桌远一些,那桌子上摊开了一本抄了一半的经书,字迹颇有风骨,就是孟雪娇有点眼熟。
她一时间没想起来,慈济已经主动道:“这经是给家父祈福的。”
小居士脾气太好,孟雪娇也不好意思多问,偏她今日未带荷包,不知道怎么赔这小居士为好。
她只好道:“是我不是,明日我定来赔你的。”
待孟雪娇离去,慈济面色转冷,树上跳下来一个暗卫,两步走到慈济面前跪下:“属下泄露气息,差点耽误主子大事,请主子责罚。”
“自己去领板子,”慈济道,他眉眼郁郁,拿起那本《白鹿报恩记》,喃喃道:“不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