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忱不理,将桌上的杯子拿到手里把玩,真是晦气,怎么到哪都能遇到那个装逼犯。
宣让纳闷的往下一看,就看到了一身玄衣风光霁月仪态万千的宣邈。
忽的,他猛地就心里一跳。
糟了,他们约了江晚晴来这里见面!
等会儿江晚晴到了这里,见到宣邈,万一没忍住与他发生点什么,让宣忱给知道了,岂不是要出大事?
他毫不怀疑,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替身加工具的宣忱,会立刻拆了桃花酒楼。
“五、五哥,”宣让噌的一声站起来,结结巴巴道:“那什么,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江晚晴好歹也是相府小姐,这么晚出来不合适。”
宣忱随意道:“等苏锐回来,她要是不来,我们就回。”
宣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简直要坐立不安:“那个,五哥,我想起来我有事,要不我们先回?”
宣忱纳闷的看着他:“你能有什么事?”
说罢,也不等他回答,便摆摆手:“你有事就先走吧,我一个人等也一样。”
宣让简直要哭了。
“咱们把东西放在这里,让她自己搬走不就行了?你又不喜欢她,干嘛非要等她。平白让她误会,
以后更要缠着你了!”
宣忱沉思一会儿,觉得好像很有道理,他又不喜欢江晚晴,为什么一定要见她?
“你说的……”宣忱正要同意,就看到宣让在擦自己额头上的汗。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宣忱微微拧眉。
“没!”宣让迅速放下手,又迅速坐下,假装无事发生。
宣忱一个爆栗拍过去:“你有几斤几两,我难道还不清楚?快说!”
两人实在是太熟了,宣让想瞒都瞒不过去。
他张了张嘴,决定做最后的挣扎:“我就是觉得她接近你,一定目的不纯。你可别被骗了。”
宣忱哼一声,翘着二郎腿,不自觉地开始抖:“她又不是为了小爷的钱。”
这不是已经证实过了吗?
“她为了我不惜惹怒父皇,如果不是因为喜欢,还能因为什么?”宣忱简直想不到别的理由。
“况且,小爷我风流帅气,哪个女子能不爱?”宣忱的尾巴翘上了天,得意洋洋道:“你想的太多了,她就是单纯的——心悦与我。”
宣让在心里补了一句:心悦个屁!
“是是是。”宣让附和着,决定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
然而宣忱目光如炬
,看出他一定还有别的担忧,正儿八斤的放下了腿,眼里带着三分不羁:“一定还有别的事对不对?”
宣让被他盯得有点心虚,抛了一个同等重量的话题:“说不定,她是觉得你能继承大统呢?”
宣忱的脸色果然立即黑了下来,目光灼热的看着宣让,简直要将他烧透。
楼下,江晚晴已经进了门。
或许是因为前世对那个人的记忆太过深刻,也或许是因为那个人本身的光芒四射,她一进来,就看到了靠角落里坐着的宣邈。
宣邈也看到了她。
江晚晴内心犹豫,脚步却一步不停的跟着苏锐往楼上走。
眼看她就要上楼,宣邈喊了她的名字:“江晚晴——”、
江晚晴回头,隔着好几米,撞上一双漆黑色的眸子。
被叫住了,她也不太好不理人。
她回头让苏锐等一下,然后走到宣邈面前,简单一福身:“宸王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该不会是在等江若水吧。
宣邈看着她,刚来进来的时候,她居然想当做没看见自己!止不住心头就有一把火要烧起来,语气冷得要命:“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桃花酒楼是你开的吗?”
江晚晴
:“……”
他怎么了,说话这么冲,她哪里得罪他了吗?
“我找你惹你了。”江晚晴简直觉得莫名其妙。
宣邈似乎也觉得不太好,深呼吸一口,把心中的怒气压下去,远远的瞟一眼苏锐,那股压下去的怒火又升了起来:“夜这么深,你在这里私会外男?”
江晚晴彻底被惹毛了,妈的,关你什么事啊!还说的那么难听!
“你管不着。”江晚晴讨厌他的态度,她凭什么要跟他解释啊,他算哪根葱?
“……”宣邈还从来没被人这么直白的怼过,噎得不行,怒火又蹭蹭蹭上涨了好多。
这样明明白白的情绪反馈,让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这些天,每天都在关注江晚晴的消息。
为什么他会让人悄悄盯着江晚晴,看看她每天都在做什么,都遇到了什么事。
为什么他看到江晚晴在宣忱身边,会那么气恼,那么烦躁。
“你闹够了吗?”宣邈几乎是低吼出声,嗓音压得沉得不能再沉。
江晚晴上辈子很喜欢听他说话,他声音足够好听,又性子冷淡,冷冷清清的,格外勾人。
可是现在,江晚晴只觉得有点烦。
“为什么要招
惹宣忱?他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吗?”宣邈的目光里带着愤怒:“你以为他和我一样,是你想招惹就招惹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