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对自家主人很是心疼,猜到了她的心思,立即笑道:“知道了,老爷很担心您,特地跟宸王殿下说要请御医来呢!还有二小姐,二小姐也很担心您,特意要去厨房给您煮参汤呢!小少爷也想来看您,被奴婢给劝回去了。”
然而刘嬷嬷没想到,她这一次,没有猜中申氏的心思。
申氏仍旧皱着眉头,她等了一会儿,想着刘嬷嬷或许是不想让她听到江晚晴的消息,省的她生气。
于是继续追问道:“还有吗?”
刘嬷嬷有些发怔,脱口而出:“没有了啊。”
还有谁?夫人还在乎别人吗?总不能是香兰院的方姨娘和她儿子?
申氏见她不明白,终于冷着脸道:“江晚晴呢?”
刘嬷嬷又怔了一瞬,然后狠狠咬牙道:“夫人放心,奴婢以后,绝不让她再踏入福禄院的大门!”
申氏听她这么说,便知道江晚晴肯定也来过,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道:“倒也不用如此,她虽然一无是处,但扎针的手法还不错。你不妨给她点甜头,等以后我的病好了,再着人打发了便是。”
刘嬷嬷脸色不太好看,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申氏说。
申氏见她吞吞吐吐的,纳闷道:“怎么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她?我也讨厌她,可她要来献殷勤,我们也不必赶……什么?”
刘嬷嬷小声说了什么,申氏没有听清。
“她以后恐怕都不会来了。”刘嬷嬷咬着牙,将今天在厨房发生的事情一股脑的告诉申氏。
说完,她还怒道:“我呸!真是个白眼狼!好歹是夫人生了她,给了她这条命!她居然说得出这样的话来挤兑老奴!”
申氏面无表情的怔在原地,缓了好久,才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说她只是个读了几本医术的废物罢了。
这话虽然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可是被她这么一重复,申氏才知道有多伤人。
她不来,自己的头疾怎么办?难道要一直疼着吗?
她今晚发作起来,简直要要了她的命啊!
可是让她派人去请江晚晴,她还真做不出来这种事!
她也配?
她不过是个克父克母的灾星,自己容忍她长这么大,已经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
能托生在自己肚子里是她的荣幸!她居然还不感恩戴德,居然还敢拿腔作势!
“不管她!”申氏怒道,气得咳嗽了两声:“她爱不来!不来就永远别来了!我就不信,她能坚持几天!”
还不是过两天就
痛哭流涕的回来求她!
“是……”刘嬷嬷虽然这么说了,但是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怎么听夫人话里的意思,还希望她来一样。
申氏想了想,尤觉得不解气,道:“去,让人把江晚晴的月例再减半!把她的膳食也再减半!”
申氏紧抿着嘴唇,这相府的后院,终究还是她当家!她就不信,江晚晴能硬气多久!
刘嬷嬷有些咋舌:“夫人您忘了?那灾星一直就没有月例。”
没有月例,没有丫鬟,没有自己的衣服,没有自己的首饰,都是江若水淘汰下来给底下丫头们挑不要,才送到江晚晴那儿去的。
“而且,她现在得了翊王殿下的赏,恐怕也不在意这些了。”刘嬷嬷道。
申氏更加怒了,原来如此!有人撑腰,就敢如此放肆吗!
“将她禁足晚星院!我就不信,她还能指望谁!”申氏立刻做了决定。
她没胆子没收宣忱这个大魔头送给江晚晴的东西,但是她却可以将江晚晴禁足,让她出不了门。
另一边,原本到时辰睡觉的江时隐,也有些睡不着。
江晚晴不是要做糕点给他赔罪吗?人呢?
他刚刚才让人打听过,那糕点已经做好了,她还研究了新款式,不是以前
做的桃花酥,而是一种叫蜂蜜桂花糕的东西。
江时隐刚还想着,要不要假装原谅她,先吃几块点心再说,可是等到现在,他什么都没等到。
“小少爷,快睡吧。”外头照顾他的侍从开始催了。
江时隐气得翻个身,闭上眼睛好半天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脑子里想着香甜的桂花糕。
最热闹的,当然还是江仕武的书房。
护院来给他报告,说在二小姐那里发现了一包番薯叶,是二小姐回去之后急匆匆让人赶紧拿去烧了的。
江仕武简直要气死了。
番薯叶这种东西,少量使用没关系,但要是提纯榨汁,然后加入饭食里,就能让人腹泻不止。
他当时就觉得江若水不对劲,什么不方便搜身,分明就是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没想到,那满池的锦鲤不是她害的,但是自己的腹痛却是她害的!
好个江若水,亏自己培养她这么多年,她居然有胆子害自己!
江仕武把实情的来龙去脉又想了一遍,虽然事情环环相扣,矛头直指江晚晴。但他还是不相信,江时云的“死”,跟江若水有关系。
多半就是江若水趁机会想要踩江晚晴一脚罢了。
可是为什么,江若水会跟江晚晴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