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晴自证清白的时候她没有说,现在轮到她了,居然就不肯搜了。
这不禁让人有些发笑。
宣邈却微微颔首,声音清冷道:“本王确实不该掺和相府的家事,天色也晚了,本王也该回去了。”
说罢,他终于找到机会,将胳膊从江若水的手中抽开。
“宸王殿下说的这是哪里话……”江仕武瞪一眼江若水,怎么能这么说话!什么当众搜身,如今这院子里的外男,只有宸王殿下一个,她这不是摆明了嫌弃宸王殿下吗?
然而江若水却顾不得这么多了,要是换了其他时候,她巴不得趁此机会,有意无意给宸王展示一下她完美的身姿。
“怎么可是是大姐姐呢?”江晚晴笑着,声音却是淡淡的:“江岩有意害死时云,这满池的锦鲤,想必也是他毒死的。父亲等他的尸体浮上来,再让人搜身就是了。”
“对对!一定是江岩!”江若水脱口而出。
江仕武从这个女儿脸上看出一丝心虚来。
然而他下一句话却是骂江晚晴的:“女孩子家家的,说什么尸体!”
江若水轻轻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关算是过了。
可是转而她心中又浮起一丝怨恨,怎么会这样!她分明计划的好好的,先是父亲
腹痛,然后又是江时云死亡,让他身边的小厮江岩将矛头指向江晚晴,最后再在江晚晴出现的时候,杀死满湖的锦鲤,彻底坐实她的罪名!
谁知道江时云居然没死,反而还揪出了江岩!以后江时云身边没有了自己人,她和母亲又该怎么监视这个庶子的一举一动?
她以前怎么就不知道,江时云居然这么厉害?
江若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想到破坏她计划的人其实是江晚晴。她更愿意相信,是江时云善于隐藏。
因为江时云的善于隐藏,自己不仅没有除掉他,也没能借他的手除掉江晚晴。总不能说,江仕武的腹泻和申氏的头疾,是被江晚晴克的吧?
那就有些太刻意了。
然而江若水不愧是江若水,她此番事情未成,还顾得上维持自己温婉孝顺的人设,当即就担忧着问许大夫:“我母亲现在如何了?”
许大夫上前道:“夫人的头疾是顽疾,不可根除。这大半年没犯已经是奇迹,往后还是小心养着,不可有太大的奇迹波动。”
江若水眉宇间流露出担忧:“既然都大半年没犯了,说明这头疾一定有根治之法,大夫您再想想法子,我、我实在不忍母亲如此痛苦……”
“这……”许大
夫有些为难,他在江府看了十几年的病了,要能治好,早就治好了。
他犹豫半晌,道:“不知这大半年,夫人可曾服用什么药物?”
江若水摇头:“我每日在母亲跟前伺候,母亲没有服用别的方子。”
许大夫想不明白其中缘由,只得道:“恕在下医术不精,无法根治夫人的头疾。但如果夫人真的大半年都没有犯,恐怕这根治之法,一定与她日常接触的事物有关,还请大小姐再细想想。”
日常接触……
江若水忽然一阵害怕涌上心头,是江晚晴的按摩和扎针吗?居然真的是!
她真的这么厉害!连许大夫都解决不了的病症,她可以!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再次从江若水的心头升起。
江若水表情复杂的看着江晚晴,她也是嫡女,她也是申氏的亲生女儿,她……
江若水猛地想起申氏拉着自己喊江晚晴的样子,会不会有一天,申氏会转而更喜欢江晚晴?到时候,她又该怎么办?
“时候不早了,本王告辞。”宣邈看了这一场闹剧,却对江晚晴变了几分观感。
她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不仅是不再追着他,而且好像也聪慧了不少。
难道,不再追着他,也是江晚晴的欲擒故纵之计吗
?自己似乎真的因此,对她多了些关注。
想到这里,宣邈的眼神又沉了下来,明明说过不再找她的,怎么又上当了!
哼,看她能撑多久。
送走了宣邈和许大夫,众人各自回院,江晚晴却叫住了江仕武。
“父亲要是没有什么意见,我明日就搬走。”江晚晴道。
江仕武怒道:“你胡说什么!”
说完,也知道自己今天冤枉了江晚晴,忍下怒火,低声喝斥:“你尚未出阁,住到哪去?”
江晚晴微笑:“自然是一个能遮风挡雨,不被蛇咬,有新衣服穿,还不被陷害的地方。”
江仕武的面色一下就变了,他愤怒的指着江晚晴,刚才升起来的一点歉意荡然无存:“你瞎说什么!”
她是在当面指责他,为了蛇肉的事情袒护江时隐吗?
“时隐是你亲弟弟!他还小!你当姐姐的,不能让着点他吗?”江仕武怒道:“再说,如果不是你先惹他生气,他会往你屋里放毒蛇吗!”
江晚晴差点就被气笑了,她冷冷道:“我不过是个庶女罢了,哪能是小少爷的亲姐姐。”
江仕武又被毫不留情揭一个伤疤,差点就一个巴掌打过去,但迎着江晚晴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和她眼角那颗红色的泪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