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
祝容融这时整个人仿佛彻底失控一般,歇斯底里地冲着他扬起了手:“你……你给我住口!”
他往后退了半步,轻松地避开了她朝他打过来的尖锐的指甲和手掌。
而后他站定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祝容融,你真以为这个世界是围着你转的么?”
“只要有我在,你就永远别想伤害羡羡半分,也永远别想从我这儿拿到任何一点不属于你的东西。看看你现在一无所有的身后,如果你还是继续冥顽不化,那么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
“你和婶婶的公司现在没了周家的资金介入,已经在破产清算的阶段了,这也就是为什么葬礼一结束她便神色惊慌地匆匆离开。你们俩从来就不管那家公司,之前都在靠周易祺运转,你们除了变卖家产以外,根本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或许靠着爷爷给的那部分遗产,你们后半辈子还可以勉强苟延残喘地过下去。但如果你今后还企图像今天这样来威胁我和羡羡,那么我不介意给你和婶婶再使点绊子。”
成年后的这些年,他在无人知晓的时候已经私下里默默地积累了不少人脉。除了孟方言这些强有力的友人以外,他在长川各行业也都有信得过的人,想要让管芯和祝容融接下去的日子难过,对他来说绝不是难事。
话到此处,祝沉吟再也没有耐心和她继续耗下去。在离开前,他对着已经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落泪的祝容融说:“今天这些,是我跟孟方言替羡羡和静静还给你的。”
“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祝文军在ICU里度过了情况凶险多变的几天后,终于回到了普通病房。
但是,这位曾经那么固执地坚持想要“支撑”起祝家大家族、那么想要掌控一切的中年男人,这辈子却再也没有办法开口说话、发号施令了。
这场脑出血虽然没有剥夺他的性命,却也将他置于了后半辈子半身瘫痪的境地。
等祝文军的情况趋于稳定之后,祝沉吟找时间跟龚莉推心置腹地谈了话。龚莉心里虽然不再认为祝文军变成这样是她的责任,但也最终决定依旧继续和祝文军的这段婚姻关系。
于她而言,祝文军现在这样的情况,或许对他们的婚姻来说是最好的结局——祝文军后半生再也不能给她带来任何困扰和痛苦,她也能将这段她曾经那么拼命地想要维持的婚姻做到善始善终,给自己一个交待。
祝沉吟和高嘉羡都表示理解尊重她的决定,等祝文军出院之后,祝沉吟请了两位靠谱的护工阿姨,帮着龚莉一起照顾祝文军。再加上他们以后也会经常回去帮忙,那样龚莉的生活还能够保持她想要的自由和快乐。
将这些祝家遗留下来的零零总总的家事都妥善处理完毕后,高嘉羡要从陆京市回来的前一天,祝沉吟向医院请了假,去了一趟顾宁和高鸿那儿。
老两口这一段儿也明里暗里帮了他和龚莉不少忙,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往后的日子还长,他会用自己的余生好好孝敬他无比敬重爱戴的第二对父母。
陪着他们聊了一会儿天,顾宁带着他进了高嘉羡以前在家住的房间,指了指放在地上的两个纸箱子:“沉吟,这是我很早之前就帮羡羡整理好的她放在家里的东西,一直都忘了让你们拿回去。”
“今天好不容易想起来,你等会走的时候记得带上。”
祝沉吟点头说“好。”
“那你在羡羡的房间里坐一会儿。”顾宁说,“我和你爸去弄点吃的,你和我们一起吃过了午饭再走啊!”
房间门被顾宁从外面关上,祝沉吟慢步走到地上的那两个纸箱子前,轻轻地半蹲下来。
箱子没有合拢,盖子也是虚掩着的,他伸手轻轻地拨开箱盖,箱子里的东西便一目了然。
里面有高嘉羡曾经和他提过好几次、她小时候睡觉时一定要抱着的小鹿玩偶“维克多”,有她以前上学时候获得的各种证书奖状,有她从外交学院毕业的时候拍的毕业照,还有她出国前喜欢看的一些书和漫画。
一眼望过去,满箱子的少女心和青春回忆。
他光是这么看着,就能想象到她以前使用这些物品时的模样。他时不时地伸手拿起箱子里的一样东西认真地端详一会儿,再小心地放回去,嘴角忍不住地勾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一本被夹在漫画和书里的手账一样的淡粉色本子。
他心中一动,思考了几秒,轻轻地拿起了那本淡粉色的本子。
翻开第一页,他阅读了几行,发现是她以前上初中那会儿写的日记。
承了双子座的特性,她写东西也很跳脱。经常是上一秒还在抱怨学校里的饭菜好难吃,下一秒就在说今天隔壁班有个傻子过来找茬、被自己胖揍了一顿……日记内容丰富多彩,还夹杂着浓浓的中二气息。
也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