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喝酒弹奏十面埋伏,伴着阴沉的雨,情绪激荡,杀气漫天。
他没有分毫萎靡,他杀气正盛。
邱枫染来。
还是洁净无尘的白。打着伞,站在楚狂面前。
楚狂冷笑。喝酒吃肉。
雨水淅沥,打湿了邱枫染素袍的底襟。
楚狂半昂着头笑,“三哥这是从哪里来,这雨声滴滴答答的,好听吗?”
邱枫染望了他半晌,说道,“能听你叫一声三哥,很难得。”
楚狂笑道,“是很难得。以后就再也不叫了。”
邱枫染道,“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他是你兄弟,我也是你兄弟。”
楚狂道,“别,我承担不起。没有他,我们还做什么兄弟。没有二哥,哪来的三哥。我们俩是最极端的两个性子,互相都看不顺眼,没有他,我们就是过了八辈子,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我也就是有病,才跟你称兄道弟这好几年。”
邱枫染淡淡苦笑。没再说话。
楚狂道,“你不是来叙旧吧,要杀尽管过来杀,我陪你打。”
邱枫染道,“四弟你最好让开。二哥死了,就算没有死,也一定要把他找出来。说不定他等着你的救治。你这样守着,他出不来,必死。”
楚狂道,“你给我闭嘴!二哥若活着,能进的去就出的来。”
邱枫染道,“你别犟了。我告诉你,二哥死了。暗道里只有李若萱。我们只是想毁灭暗道,至于李若萱,我可以不杀,送给你。”
楚狂哼笑道,“用不着,有我楚狂在,这菲虹山庄就有了主儿,任何一条暗道,我看谁能炸了去!”
邱枫染叹气道,“你这是何苦。天下大局已定,你再怎么做,也是徒劳无功。”
楚狂笑道,“就算我二哥死了,可我楚狂还活着。有我楚狂活着,你们一样别想成功!”
邱枫染仰天望伞,轻笑。
他往回走,突然回头,对楚狂道,“二哥他,死于试情。”
楚狂道,“试情?”
邱枫染道,“试情草。在楚雨燕的身上,毒发时,触之即死。据线报说,他明知道,可还是冲过去将楚雨燕抱住。他中毒了,被李若萱拖入暗道时,已经毒发,吐了好多血。”
楚狂听着,指尖冰凉。
邱枫染道,“所以你别守着了,他死了。谁也想不到,他竟然那么爱那个女人,连命也拼上。”
风吹雨,打在邱枫染的白衣上,地下是未清理的尸体,他的衣服上点点血污。
让他厌恶,他皱皱眉,斜七竖八的尸身被雨水浸泡,流出的血随着雨水积攒成一片片红色的水泊。
楚狂看着他皱眉,就非常有一种冲动,他想杀了那个一身白衣装腔作势的家伙。他处处嫌脏,他到底比谁干净?
邱枫染再次停住,冷着眼神和嘴角,回头对楚狂说,“今天我们一定要打开暗道。你一个人不是对手,我是因为死去的二哥,才跟你说。”
楚狂“哼”了一声,红着眼睛冷笑道,“那谢谢了。可是你这个一尘不染假惺惺的样子,我看着不顺眼,我告诉你,我现在看你非常不顺眼!我也是因为死去的二哥,杀了你!”
楚狂冲过去,挥刀凌空斩下,孤注一掷,壮士断臂般悲壮。
邱枫染挥剑,玉龙飞雪剑,残照当楼般绮艳。
楚狂的刀像是一股黑风,遭遇邱枫染绯红的剑光。强烈的碰撞。他们二人对彼此的招路都很熟知。邱枫染知道楚狂刀里的胆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所以他的剑微微避开,没有完全和楚狂正面交锋。他想待楚狂一击不中之下,挑剑反击。
楚狂也知道邱枫染的剑在于快和变幻。不快,玉龙飞雪剑不会成红色。不变幻,就没有流转的光。所以在刀剑相接触的同时,他的刀就随着邱枫染的剑,一起上挑。
邱枫染惊奇。他听说过,这小子练就了连环刀。可是连环刀重在攻击,不能纠缠的。
他怎么就学会纠缠了。刚才他一身的怨气,一身的杀气,一身的恨,恨不得将自己一刀两段,扒骨吃肉,一刀下来,狠绝杀绝,成败就此一击的样子,没有理由,转瞬纠缠。
何况楚狂这小子,从来不纠缠。他的招路简单,一刀毙命,或者,不毙命。他不见招拆招,凭的是稳准狠,拼的是胆气。
今天,这是怎么了?
楚狂纠缠,随着剑,格住,突然抽刀后退,然后冲上去又是一刀!
更加狠厉的一击。任何猛厉的攻击之前,都是先后退。邱枫染突然觉得,楚狂的攻击铺天盖地,如同洪水绝提泰山压顶,让人无处喘息。
邱枫染绕剑。剑倾斜着横拦楚狂的刀,剑断。
邱枫染后退,楚狂的刀呼啸而至。
用断剑从下往上拦,剑再断。
邱枫染突然绝望,今日,他打不过楚狂。
哨音动。杀手蜂拥而至。
楚狂杀。
邱枫染狼狈地退到外围,“扑”地一声,一道飞血横斜着打落在他身上。
一具尸体跌落地,溅起泥泞的血污,喷在邱枫染的身上。
邱枫染下令撤。众人仓皇而逃,楚狂杀掉刀前的一个人,发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