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枫染无奈地苦笑,“你受那么重的伤,还在这儿贫嘴,好好休息一下吧。”
楚狂疼痛得呲牙咧嘴,对邱枫染道,“三哥你的金疮药管不管事啊,我怎么还这么疼啊!”
邱枫染却发现李安然靠在床背上冷汗滚滚而下,面色如纸。不由大惊,冲上去唤道,“二哥!你怎么了!”
李安然将云逸的疗伤药一下子服了一大把,邱枫染端水过去,李安然忍痛喝了几口,只觉得腹如刀绞,脸疼得是浅灰一般的颜色。
楚狂也趴不住了,冲上去看。不由大惊道,“糟了!二哥你是不是吃错了药了!五弟他们云家的疗伤药,服了以后应该是五脏六腑舒服熨帖,怎么会这么疼啊!”说完拿过药放在鼻子下闻。
邱枫染道,“你不要胡说!这世上什么药二哥分辨不出来,会吃错药!”
李安然无力地伏在床上,突然一个痉挛,一大口血直喷出来,吓得邱枫染和楚狂吩咐后退,又一起冲上去,却见李安然疼痛已缓,大口地喘息。
楚狂心疼道,“二哥,你,你没事吧?”
李安然喘了会气,虚弱道,“没事,药没有错。是五弟的药和我先前服的雪莲红珊丸相冲撞。我上次用雪莲红珊丸治内伤,它还有残存,这次服五弟的药,装在一起,难免的。喷了口血,将雪莲红珊丸的残存药性带出去,以后没事了。”
楚狂舒了口气,一个站不稳,跌倒在地上,邱枫染冲上去扶,楚狂苍白着脸,戏谑地问,“三哥,现在,你不嫌我脏了吗?”
邱枫染一听,一下子将楚狂扔在地上,于是传来楚狂惊天动地的哀叫。
第36章 艳服楚狂
李安然靠在床上,看见身边不远处的一盆野兰正长得郁郁葱葱,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中久久不散。
楚雨燕敲门进来,端着一盅热气腾腾的阿胶鹿茸,轻轻地放在李安然身边的桌子上。她在李安然的身边坐下,委屈地沉迷,脸上犹是浅浅的泪痕。
李安然微笑,询问道,“怎么了?还在生二哥的气吗?昨天我点昏你,也是为了你好。”
楚雨燕低头不说话。李安然抚摸着她的头,望着她低垂的眼脸,她的睫毛自然地微微上翘,渐渐湿润,两行泪顺着眼角悄悄流落下来。
李安然苦笑着擦去她的泪,温柔地抚慰,“乖,别哭……”楚雨燕一声抽泣,人已伏在李安然的怀里,李安然拥住她,怜惜地任凭她的泪湿了自己的衣襟。
外面有断续的鸟鸣,晴透的天,有了一点夏天的暴烈。阳光从窗户撒进屋来,有微风,惊起桌上的细细的尘灰,在日光中上扬,飘落。
李安然无话,望着日影中惊起的灰尘,怅然若失。
他的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虽然隐约,但足够疼痛,是持久的钝痛。
这样的心情,向来很少,但非常准确。每当这种预感升起,总有让人非常心痛的事情。
第一次,他十六岁那年练功出了岔子,若非孟伯伯及时发现,差点丢了性命;第二次,孟伯伯和他们像往常一样用了晚饭,说去休息一下,可就再也没有醒来;第三次,爹去世了。这次?
楚雨燕关切地望着他,忧心地唤道,“二哥?”
李安然回过神,看她的脸上满是泪痕,一双大眼睛蒙着水雾幽深浅亮,一副惹人怜爱的神情,不由浅笑着应道,“嗯?有这么委屈吗?”
楚雨燕黯然道,“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事情,一夜醒来,大哥三哥四哥和你都受伤了。”
李安然道,“就为这哭吗?”
楚雨燕娇柔地依在李安然的臂弯,轻声道,“二哥,你害怕失去你。”说着,泪泉涌下来,李安然拥着她,轻拍她的肩,叹了口气。
楚狂斜在门口,敲门,脸上是灿烂的笑,戏谑道,“两个人别哭哭啼啼的了,大家都好好的,老是哭可不吉利啊!”
楚雨燕微红着脸从李安然怀里钻出来,慌张着往门口溜,正好被楚狂截住,楚狂嬉笑道,“燕儿这是跑什么,怎么四哥来了,不欢迎吗?你好是回到你二哥的怀里去,我走好了!”
他话这样说着,人却让出了个空儿,楚雨燕忙地钻出去,低着头一路小跑地离开。楚狂大大咧咧地走到桌边,一口气把那盅阿胶鹿茸喝了大半。李安然望着他笑,问道,“你没事了?大哥怎么样?”
“他也没什么大碍,估计有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倒是你,受这么重内伤,恢复起来不容易。”
李安然笑道,“那你还抢我的东西吃。”
楚狂正好又一口将那碗阿胶鹿茸喝完,他用袖口擦着嘴道,“谁抢你的,你放心,用不多久,你的宝贝燕儿就会再送来。”
李安然道,“你三哥回去了?”
楚狂在椅子上坐下,随手翻了翻桌上的书,又随手将书甩在一旁,漫不经心道,“他一向不喜欢热闹,又最讨厌我,能在这儿呆一晚上,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再要留,怕是要他的命!”
李安然涩涩地浅笑,默不作声。楚狂瞧出异样,狐疑道,“二哥你怎么了?”
李安然苍白地望了他一眼,迟声道,“我,心里难受得紧,怕是,有什么事情……”
楚狂一下子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