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一把抓住宋清风的衣襟,叩头求道,“二叔息怒,侄儿没有这个意思,是因为相信二叔,才劳烦您担当大任,侄儿多年闲散在外,向往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的生活,对商场事务一窍不通,会毁了爹爹和几位叔叔多年基业的!二叔,您和其他两位叔叔商量,就答应了吧!”
宋清风听了,反手又是一耳光,李安然仆倒在地,李若萱忙拦在前面,哭道,“你不要打我哥哥!”宋清风一跺脚,骂道,“我十年来和你爹出生入死,他的儿子就和我的儿子一样!想你爹爹,一声何等的英雄气概!你不会的地方,我和其他两位叔叔可以教你,只要你肯上进!你爹刚刚过世,你马上想着逃跑避祸,他怎么会有你这么不争气的东西!”
说完,宋清风气得转身就走,没走几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人扶住了,回头看了看李安然,怒哼了一声,拂袖叹息而去。
宋清风拂袖而去,李安然被若萱扶起来,静了片刻,对华叔说,“华叔,您叫人去选两幅好一点的棺材,将他们埋了,记着千万别叫人触摸他们的身体,他们浑身都是毒。”
人们都在惊吓和茫然中静立着,听见李安然淡定自若的说话,人们好像突然有了主心骨,纷纷开始行动。
李安然依靠在床上,李若萱安静地陪在身边。华叔端了一碗药,对李安然道,“少爷,吃药吧。”
李安然接过药,又递给华叔,对他道,“将药倒掉吧,里面下了毒了。”
华叔手一软,差点将药摔掉,失声道,“下毒?”
李安然轻笑了一下,“那两位莫前辈是用毒的高手,想必他们在我要吃的药里下了毒。不过华叔不要害怕,那两位前辈,用毒有道,从不滥杀无辜,他们只是要毒杀我,不会伤害大家。”
华叔半信半疑,忧心道,“那少爷的伤,……”
李安然道,“我已经吃了家里秘藏的雪莲红珊丸,没事的。”
华叔走了,李安然淡淡地问李若萱,“怕吗?”
李若萱望着哥哥,看着哥哥苍白的脸上,再没有了往日的亲切平易,虽然还是不愠不怒的温和,却充满了刚性,拥有了冷硬坚毅和决绝的色彩。可若萱那时思想有一点游离,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表情茫然。
李安然轻轻叹了口气。这时晓莲端了两碗红枣小米粥和一碟拌豆腐进来。李若萱端起碗望了半天,眼睛含了泪,又放下了。李安然则轻轻地喝粥,那粥熬得很稠很香。大家都没说话,屋子里弥漫着小米粥极淡的清香。李若萱的泪,就一串串地落了下来。
晚上陈敬和许路遥匆匆赶来,李安然强撑着站起来向他们行礼。陈敬很关切地道,“贤侄,听说你替李大哥接了一掌,受了重伤,伤势很严重吗?”
李安然轻笑道,“是侄儿没用,救不了爹爹,还劳两位叔叔操心。刚才吃了药,已经好多了。”
陈敬忙又嘱托道,“听说大小莫青雄兄弟来过,贤侄吃的用的东西,可要千万小心啊!”
李安然顺从道,“是,侄儿一定小心。”
陈敬的眼圈红了起来,“李大哥盖世的英雄,却不提防早了暗算,这里里外外就靠贤侄了,我和你二叔、四叔会尽力辅佐你的!”
李安然道,“三叔,我想……”陈敬打断他的话道,“贤侄,其他的话就别说了,我们的眼光不会错,贤侄你是难得一见的人才,菲虹山庄一定在你手里发扬光大!我们做叔叔的,帮你是应该的,贤侄千万不要提让位的事情,从今后你就是菲虹山庄的主人!”
李安然道,“三叔,我真的……”陈敬打住他的话道,“你不要再说了,说了我们也不会同意!对了,贤侄,你受了伤,让我和你四叔将内力输给你,祝你疗伤吧!”
李安然推辞道,“两位叔叔的好意,侄儿本不该推却,可是爹爹的葬礼还全仰仗两位叔叔,两位叔叔不能为了我,耗损内功。否则,若是有敌人来袭,二叔受了重伤,我现在这样子,两位叔叔如果又耗损了内力,菲虹山庄就真的完了。”
陈敬叹气道,“那好吧,贤侄说的也有理!”
两人看李安然伤重疲惫,不久就告辞了。李安然躺回床上,李若萱则坐在灯旁,托着腮,动脑筋想事情。可估计她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于是望着李安然,忍不住问道,“哥哥,你为什么不让三叔四叔给你疗伤啊,他们只要留在山庄里,即便伤了内力,凭我们山庄的暗器机关,也没人把他们怎么样的!
李安然漫不经心道,“你说呢?”
若萱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李安然几乎是有些怜悯地望着妹妹,烛光中她一脸懵懂,眼睛哭得红肿肿的。李安然吃力地撑坐起来,李若萱忙着去扶,李安然对她道,“他们根本就不会给我疗伤,我也不敢让他们疗。菲虹山庄早就是鱼龙混杂,风雨飘摇,唯一忌惮的只是爹爹。现在爹爹没了,一切都要动了。你今后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无忧无虑,什么都不长心眼了。刚才我若是让他们疗伤,他们之中若是有一人要害我,我就必死无疑。”
李若萱大骇,惊恐道,“害你?”
李安然道,“外面的人都知道,我们兄妹俩将是菲虹山庄的陪葬。叔叔们各存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