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弟妹。”吴氏笑应道,“我们已经跟周家换了生辰八字,就等着合过八字后,把婚期定下来了。”
“那可真是大喜事儿,嫂子打算把婚期定在什么时候?”蒋氏也十分为李元春高兴,这丫头的婚事当真是有些波折,不过好在结果是圆满的。
“我想着是明年春天,那时候天气不冷也不热,正适合成婚,再者我也有私心,想多留闺女一年。”吴氏笑着说道。蒋氏点点头,“这日子不错,阿易和春姐儿年纪都不大,多等一年也无妨的。”
“春姐儿是今年五月的及笄礼吧。”蒋氏又想到了一事,颇有些遗憾道,“看来我是不能参加她的及笄宴了,到时候我定让人备一份厚厚的及笄礼送过去。”
“咱们什么关系,弟妹你不必这样见外,及笄礼就算了,可春姐儿的婚礼,你可一定要回来参加。”吴氏笑道。
“这是自然的,到时候你尽管给我下喜帖,我携家带口地过来吃喜酒。”吴氏又跟蒋氏说了些李元春婚事的琐事,便起身告辞了,蒋氏亲自送了吴氏出门。
大门外,李梅儿跟李元夏也正依依不舍,两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算是最亲近的闺中密友,如今李梅儿要去往州府,李元夏难过的不行,已是在她面前哭了好几场了。
“梅梅儿,你这一走,咱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李元夏紧紧拉着李梅儿的手,抽抽噎噎地说着。
李梅儿也挺难过,但她性子终归豁达一些,仍是强颜欢笑地安慰着李元夏,“夏夏你别哭了,我以后也不是不回来了,再说州府离咱们镇上也不远,以后你有空也可以来州府瞧我的。”
李元夏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瓮声道:“我如今年岁也渐大了,我娘也不让我随意出门了,我有时候可真羡慕你,五叔五婶都宠着你,到哪里都带着你。”
李梅儿听了这话,便凑近李元夏耳边,小声地在她耳边与她说了一句什么。
李元夏听完,脸颊立马就红了,她饶是脸皮不薄,这会儿也有些羞恼,伸手打了李梅儿一下,“还是没影儿的事呢!”
“快了快了,你今年十二,也就三五年了。”李梅儿当真是不知脸皮为何物,依旧笑眯眯地说道。
“我不跟你说了!”李元夏终究是个小姑娘,在原地跺了跺脚,就朝她娘那边走去,转眼就没了刚刚那哭哭啼啼的不舍样。
李梅儿目送着吴氏和李元夏离开,冲她们挥挥手。
“你刚刚跟阿夏说了什么?”蒋山青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李梅儿背后,饶有兴趣地问道。
李梅儿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埋怨道:“山青哥哥,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蒋山青不以为意,又问了一句,“你刚跟她说了什么,她情绪变的那么快。”
“我说她以后找个州府的相公,咱们就又能在一起了。”李梅儿也没瞒着,笑呵呵地回道。
蒋山青神情古怪地看着李梅儿,觉得这丫头如今真是一点女孩子的矜持都没有了,明明刚认识她的时候还是娇俏害羞的小姑娘,怎么长着长着就长歪了呢……
李梅儿全然没想到蒋山青会把自己跟“娇俏、害羞”划等号,这些年她跟着蒋山青耳濡目染了许多东西,性子也越来越彪悍,越来越不像古代的女子,她觉得女子不应该只固守在闺阁之中,若是有更多的女子能走出闺阁,去做自己擅长、喜欢的事情,那女子的地位定会越来越高的。
“山青哥哥,你发什么呆,回家了,你说好明儿一早要陪我去珍姑太太那里道别的,今儿你得早些睡。”李梅儿拉上蒋山青,就转身回了屋里,脸上洋溢着满满对未来的期许。
第二日一大早,李梅儿和蒋山青一人背着一满背篓的东西,往珍姑太太那里去了。
她们俩到的时候,珍姑太太已经起来了,正在用早饭。青鸢给她们开的门,看两人带了这许多东西,连忙帮着接了过来,将东西提了下去。
李梅儿笑盈盈道,“一个背篓是我给珍姑太太做的衣裳鞋袜,另一个是我亲手做的点心。”李梅儿虽说针线手艺只是一般般,但她自信心还是很足的,如今年岁大了,便总会抽空做些针线送人,她家里也就是蒋山青和李老娘得的最多,李老娘虽总嫌弃她做针线慢,却也不耽误穿着她做的针线出去显摆。
珍姑太太这里,李梅儿只是偶尔会送,比如珍姑太太每年的生辰什么的,毕竟姑祖母穿的那些衣裳鞋袜都是青黛亲手给做的,青黛的针线那才是上上等,绣的花都能让蝴蝶驻足,可见栩栩如生。不过李梅儿做的针线珍姑太太也是愿意穿的,毕竟是小徒儿的一片心意,自然不能辜负了。
青鸢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珍姑太太正在院里吃早饭,院中藤萝依旧,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珍姑太太见了二人也高兴,笑,“山青也来了。”
李梅儿上前亲昵地挽住珍姑太太的胳膊,娇嗔道:“姑祖母怎的只看到了山青哥哥,没看见你最最喜欢的小徒弟吗?”
珍姑太太被她促狭的话语逗乐了,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道:“这就醋啦,你可是没事儿就过来,山青是稀客,我自然先看到了他。”
蒋山青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