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换上他那件破的不能再破的短袖,他去上工了,温秀薇跟他一起离开,又剩楚酒酒自己在家。楚立强这个月的信晚了两天才到,更诡异的是,明明每回信和汇款一起到,而且按规律,这一次的信里会有票据,可是不仅汇款没来,票也没来。
楚酒酒不禁担心是不是楚立强出了什么事,她赶紧拆开信,坐在屋子里读起来,而她不知道的是,现在有两拨人,正准备过来找她。
一拨,是终于收拾好行囊,挤过众多人群,上了火车的聂白。这火车是绿皮的,走到X市要一天一夜,等到了X市,他还得再转车去青石镇,幸好,他的勤务兵是个有门路的,他认识那边的驻军战士,两人互相打了一个电话,得知他们部队的聂营长要来看望亲戚,看看汽车的时刻表,他们安排了一下,让聂白和勤务员一起坐军车去青石镇。
等到了那边,要是有时间,还能直接送他们去青竹村。
这还是他们有门路,要是没有军车顺路送他们,光转车再问路,他们就能再花上一天。
聂白心里有些沧桑,他这趟旅游,可真是够不容易的。
另一拨,就是徐长河了,他前几天忙完工的事情,没时间,现在终于空闲了,看看时间,他准备明天晚上,就带人去青竹村,把楚酒酒和温秀薇一起偷出来。
至于那个叫楚绍的小子,打断他两条腿,也就完事了,他答应了陈大柱不杀人,那他就不杀人。
看着日历牌,徐长河笑的无比阴险,他觉得自己挑的这个日子非常好,可他不知道,聂白也觉得这个日子特别好,因为,就是那一天,他终于能到达青竹村,见到好久没见的楚绍,以及神神秘秘的楚酒酒了。
第74章
现在坐火车可真是太遭罪了,座位硬邦邦的,而且挤得要命,坐上三四个小时,腰就不是自己的了,想起来站一会儿吧,过道里还都是人。这年头,人们只有出远门才坐火车,如果只是一两百公里,大家直接坐大巴,或者咬咬牙,走着去。
因此,这一整节车厢里,几乎没人会在今天下车,又挤又困,所有人都困得东倒西歪,有些人不管不顾,为了让自己舒服一点,干脆把自己的袜子和鞋都脱了,汗味儿、人肉味再加上脚臭味,饶是聂白这种什么都经历的人,也觉得有些吃不消。
好在媳妇疼他,政委感激他,两人都给了他足够的钱和票,前者还给他带了很多吃的,最起码,他不用跟别人一样,在火车上忍饥挨饿了。
凌晨上火车,然后凌晨下火车,聂白还好一点,他的勤务员,小郄同志,则直接歇菜了。
小郄同志是新到他们营的战士,因为人机灵,会办事,被送到了聂白身边,聂白一开始还挺嫌弃他的,主要嫌他名字太少见,一开始看见这个姓氏,他瞪了半天眼睛也认不出来,还是别人告诉他,这个字念窃,才免得他在新战士面前出丑。
小郄同志家境不错,所以比一般的战士吃苦耐劳程度差一点,也是因为这个,上面才让他当了聂白的勤务员。跟着聂白,他不用早晚都训练,只训练早上的就行,而且聂白对手下挺好的,不像某些铁血汉子,一定要把新兵扒层皮,不然就觉得没有给足新兵参军的仪式感。
别看孩子小,今年才十七岁,但就像上面说的,他是真机灵,凡是交给他的事情,他都好好的办了,而且记得住事情,有时聂白自己没想起来,还是小郄同志帮他想到了,然后提前替他办好了。
自从有了小郄同志,聂白的生活幸福指数大为上涨,连他媳妇都不怎么跟他吵架了,因此,聂白对小郄同志的态度也是逐渐升温,不仅不再嫌弃他,看见他浑身僵硬的像个木偶,他还伸手替他揉了揉。
“没事吧?”
聂白问。
小郄同志苦着脸摇摇头,“没事,营长,咱们赶紧走吧,我跟这边的人联系的时候,说咱们六点钟就到,我想着凌晨两点半下火车,三个半小时,怎么着也能找到营区了,没想到火车晚点了两个小时,要是咱们去的太晚,说不定人家就不等咱们了。”
聂白一听,顿时瞪眼:“火车晚点不是经常的吗?你没跟他们说,让他们找个人来接咱们?”
小郄同志一脸的你是不是在逗我,“营长,是你说不让人家来接的,你说你这是私人行程,不能占用当地营区战士们的宝贵时间,还让我特别坚定的去拒绝他们!”
聂白:“……是吗,竟然还有这种事。”
他摸摸鼻子,然后看向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空。沉默一秒,他把小郄同志背上的背包接过来,一边往前走,一边岔过了这个话题,“行了行了,说这些也没用了,走吧,我替你背着,你去前面找火车站的同志问问,咱们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小郄同志不敢让聂白替自己背包,不过聂白很坚持,没办法,他只能迈开僵硬的双腿,赶紧跑过去问有没有人认识路。
工作人员一听这俩人要去军区,不禁纳闷的看了他们一眼,小郄同志穿着军装,聂白却没有,工作人员年纪也不小了,他这么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个穿军装的小伙只是个跟班,位穿着普通衣服的,才是真领导。
他问小郄同志他们是谁,要去军区干什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