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动作幅度不敢太大,从脸上把几朵烂的玫瑰花瓣移开,生怕碰着刺,“陈溺,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拉开陈溺的是傅斯年,挡在他们中间:“同学,你要是想在我校闹事,那我可要叫保安了。”
其实张劲涛也忌惮着江辙,确实不敢还手。临走时只是狠狠瞪了陈溺一眼,往地上吐了口痰。
周边停下来的一小簇人看热闹:
“那人为什么要带着花来?”
“你没听说啊?那个男的追人没追成,爱而不得,就在我们学校论坛上编故事说陈溺倒追他。”
“长那b样还敢意.淫?呕!谁会信人姑娘倒追他这种人啊。”
……
陈溺站在那好一会儿没动,等围观的人散了,才甩了甩酸痛的手。
傅斯年把掉在地上的书帮她捡起来:“论坛的事我也看了,之前一直没问你,叔叔阿姨现在怎么样了。”
陈溺接过书,道了声谢:“就那样,做些小本生意。”
傅斯年跟着她过来,像是有话要说:“我们大三下学期就要开始找实习了,平时也顾不上学校一些小八卦。不过前几天我听说了你和那个江辙好像走得很近?”
陈溺囫囵地回:“还行。”
“江辙他这个人……我也了解一点,花花公子富二代嘛,家里有本钱给他玩,又长了张能迷倒小女孩的脸。”
傅斯年手背在身后,看着她平静的脸有几分晃神,定了定身形。
“你也知道他让多少女孩芳心错付吧,他命好,又贪玩儿。我认识的一个学姐就因为和他分了手,难过到连毕业论文都交错了。学姐跑他那去求复合求了一个礼拜,他愣是连个眼神都没给过,还大张旗鼓地和另一个女生谈了起来。”
让别人栽进去,自己却能在感情里全身而退,这确实是江辙的本事。
陈溺静静听着,没其他反应。
傅斯年欲言又止,语气带着点引导的意味:“当然了,你肯定和她们不一样。你自小就聪明,知道什么人能深交什么人不行,你是例外……”
“可是斯年哥。”陈溺听到这打断道,仰起脸看他时蓦地笑了一下,笑容单纯又青涩。
傅斯年一怔。
听见女孩语气漫不经心地否定:“我怎么就会是例外呢?”
12月21日是冬至,安清市降温降得很快。
昨夜还飘了大半夜的雪粒子,空气潮湿寒冷,江辙回思澜公馆时还听见了家里保姆万姨的咳嗽声。
万姨听见机车的油门声停在大铁门那的声响,忙迎上去:“小辙?你回来了。”
她在江家工作了近十年,已经是把江辙当亲近晚辈看的人。
江辙把头盔摘下来,捋了捋头发往里走,朝她点点头:“万姨,我回来拿点衣服。”
“早上就都给你收拾好了,让司机送你公寓去了。入冬这么冷,你还穿这么少!”万姨嗔怪一句,又急着去厨房把还没装进保温杯的长寿面条端出来,“不过也还好你来了,省得我再往你那公寓跑一趟,还不一定能遇到你。”
江辙望了一眼那碗面,才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
在万姨的督促下,只好乖乖坐在那去吃。
外面客厅传来行李箱的滑轮声,江辙抬起头。
是江父回来了。
父子毫无预兆地对上视线,江嵘点了下头:“回来了。”
江辙没搭理他,把面的最后几口吃完,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江嵘把手上的礼盒给他,“李言给你的,出差想起你爱吃这家老字号的电心,就特意嘱咐我给你带过来。”
客厅静得仿佛能听见针掉落。
万姨忙打着场面话帮他接过来:“我给小辙放车上去,待会儿带回学校吃。”
江辙拦住她的手,接过来直接丢进了一边的垃圾桶里。冷笑一句:“您可真能挑日子来讨我晦气。”
听着重物掉进去的声响,江嵘皱着眉:“你———怎么说也是李言给你的一份心意,你二十年的教养都哪儿去了?!”
“没爹没娘,我哪来的教养?”江辙扯了扯唇角,拿过纸巾擦了擦手,仿佛多碰一秒那东西都嫌脏。
万姨不停地给他做着“少说几句”的手势,急得不行。
江辙也不打算在这和他呼吸同一个房子里的空气,出门前踹倒了被江嵘放在玄关的行李箱。
箱子是橙色的,显然不是江嵘常用的类型。
他冷眼盯着箱子,声线薄凉:“别说我没提醒你,敢把人带进这个屋,我一定让那人横着出去。”
身后江嵘被气得不清,偏偏又无可奈何,愤愤道:“都一个疯样!和他妈一样!”
陈溺从北门那条街吃完晚饭,顺路买了包猫粮去巷子口那。
平时其实也只是从那经过会扔点零食给那只流浪猫,一来二去,只要是傍晚晚饭时间,那只猫和她仿佛达成了默契一般。
后来不管陈溺会不会出校门经过那,那只猫到点了就会蹲在大合欢树下等着被来往学生投喂。
偏偏现在的小女孩喂流浪猫也喜欢好看的,那只猫似乎之前在地沟油的下水道滚过一圈,烫烂了背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