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总管连忙上前给皇上轻轻捋着胸口,“小王爷,您就少说两句吧。”
郁宴哼了一声,没再开口。
内侍总管倒了一点雪梨汤给皇上,“陛下,消消火,身体是自己的,您多保重啊。”
皇上大口喘着气,端起那雪梨汤漱了漱口又喝了一盅,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哆嗦着手指着郁宴,缓了半天,道:“既是成亲了,就别再像以前那样,毛头毛脚的不知轻重,朕这里一早给你看好几个,都是知书达理品貌兼备的,你带回去,让她们帮衬着顾珞,顾珞那身份,怎么担得起王妃。”
这是要给自己塞人?
郁宴其实大可以领了。
反正带回去往偏院一放,平时搁俩人看着点,别饿死就得了。
可他不愿意领了。
但凡他现在领了这些人回去,京都那些男男女女,以后不知道要在顾珞面前说出多难听的话。
他不想让顾珞听。
“臣多谢陛下隆恩,但陛下有所不知,顾珞性子虽然好,但爱臣爱的发疯,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她当时是怎么疯狂的迷恋臣的。
臣就怕把人带回去了,顾珞一个想不开,投湖自尽了。
上次臣就和苏南黎多说一句话,顾珞伤心的整整哭了七天七夜。
臣心疼的七天七夜都睡不好,陛下您也知道,臣当时为了她可是没少和二皇子殿下动手,更是直接得罪了定远侯。
这好不容易成亲了,臣这才新婚,正如胶似漆呢,还望陛下成全,不然她不痛快了,臣也不痛快,又得四处点火儿。”
皇上让郁宴堵了个哑口无言。
白白一肚子火,硬是没有一点机会能发作出来。
气势汹汹将郁宴叫来,最终又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人放走。
等郁宴一走,皇上转头就朝内侍总管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内侍总管想了想,道:“昨儿半夜,听说声势浩大,而且太医院那边,上上下下的也都参与了,若是临时起意,怕是没有这么周全。”
皇上啪的一拍桌子。
“难怪郁王那边明知道朕要给老二赐婚都无动于衷呢,他这是拿朕当枪使了!”
郁王染指后宫都没让皇上对他下了杀心,此时......
风在吼,马在啸,皇上他在咆哮:“给朕夺了他的王位!”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郁王正惊怒的看着地上两具尸体。
一具被鹰爪钩抓破了心肝,一具被流星锤砸烂了脑袋。
两人身上没有一丁点的打斗痕迹,都是一击毙命,死于对方的武器之下。
郁宴跟前竟然有这么大本事的人?
郁王这股惊怒还没缓过来,宫中褫夺王位的圣旨就发了下来,郁王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咕咚一下,面朝地一头栽在那里。
顺便磕掉一颗门牙。
郁王府人仰马翻间,长公主铁青着脸坐在安博王府的花厅。
“本宫是安博王的母亲,如今本宫来了半个多时辰,安博王妃不说敬茶,连个面都不露?这是谁家的规矩!去请!你们要是请不来,本宫就自己去!”
应付长公主的,正是伺候郁欢的那位嬷嬷,也是如今安博王府的管事嬷嬷。
她恭恭顺顺站在当堂,朝长公主道:“长公主殿下息怒,实在不是奴婢们不请王妃,也不是王妃目中无人不肯来,着实是小王爷不肯。
小王爷临走前特意叮嘱,今儿务必让王妃娘娘睡到午饭时候再起,不许惊扰。
昨儿子时成亲已经够折腾了,他们小夫妻又是恩爱......”
不等管事嬷嬷说完,长公主啪的一拍桌子,“别和本宫说这些没用的,叫她过来!”
长公主要气死了。
她还指望郁宴去争皇位,结果这样一个毫无根基的女人成了郁宴的王妃,她能对郁宴有什么助益!
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
更不要说,因为这婚事,郁宴狠狠激怒了皇上。
长公主恨不得咬死顾珞。
她凶狠的瞪着管事嬷嬷,“本宫再说一遍,去叫!”
管事嬷嬷没动。
长公主起身一步上前,啪的一巴掌甩到嬷嬷脸上。
“一个刁奴你也配和本宫叫板?”
长公主旁边站着她的贴身婢女,等她一巴掌甩到嬷嬷脸上,那婢女朝着嬷嬷膝弯一脚踢过去,嬷嬷一把年纪没站稳,扑通跪下。
膝盖结结实实撞到大理石地面上。
“掌嘴!本宫倒要看看,这安博王府还有没有规矩!以前在郁王府的时候,你们就仗着主子宽容,一个个的眼睛长在头顶上,现如今搬进了这里,更是越发嫌恶,打!给本宫打!”
长公主语落,她旁边的贴身婢女扬手就朝嬷嬷扇过去,啪的一声响让闻讯赶来的顾珞眼皮重重一跳。
“长公主殿下息怒,何必和她们一般见识。”顾珞两步上前,朝着长公主屈膝一福,行了个礼,转头朝旁边跟来的人道:“还不把嬷嬷带下去,郡主寻她呢,一会儿找不到人,又要犯病。”
跟来的丫鬟当即去扶嬷嬷。
长公主冷着脸,满面的怒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