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老实点,我到现在都没告诉她呢,让她看出点什么端倪,我弄死你!”郁宴咬牙切齿在萧嘉远耳边道。
一边说,一边推了人朝外走。
萧嘉远瞠目结舌,等出了主院的大门,郁宴松了他,他大喘一口气,难以置信的看着郁宴。
“不是吧,都这样了你还不告诉她?为什么啊?这不都成亲了?”
郁宴搓了搓手指,“我怕她觉得我趁火打劫。”
萧嘉远皱眉,眼神古怪,看了郁宴一会儿,啧了一声,“别告诉我,以后要是日久都没生情,等这日子太平了,人家要离开,你还要放她走?”
郁宴看了萧嘉远一眼,没说话。
算是默认了。
这算是他郁小王爷最后的一丝矜贵吧。
骨子里的自尊。
哪怕爱惨了,也不会用权势压住一个女人。
萧嘉远气笑了,“你可真特码的行!二十好大几的人了,别憋出点什么毛病来,到时候人家顾珞倒是看上你了,你特么的不中用了。”
萧嘉远这话没说完,直接让郁宴一脚给踹过去差点踉跄了个狗吃屎,硬生生打断了。
快走出安博王府大门的时候,郁宴问萧嘉远,“你昨儿晚上没回?”
萧嘉远翻了个白眼,“我那不是怕半路郁王或者长公主或者皇上谁的杀过来吗?你的洞房花烛夜呢,老子能让那些人打断了?没想到你他么的不中用!”
说着,萧嘉远翻身上马,冲郁宴摆摆手,“我回去睡觉了。”
他一夹马腿走了,郁宴叹出一口气。
他知道萧嘉远为什么守着他。
当年出事的时候,萧嘉远的四哥四嫂正是新婚夜,新人红帐暖如春,他们家,那一夜,血流成河。
按了按发酸的眼角,郁宴转头上了马车。
御书房。
桌案上的奏折被皇上抄了一地,那个他亲手写下的赐婚圣旨,此刻就像一个笑话一样瘫在地上,上面的玉玺红印,如同咧着嘴大笑的怪物。
“混账!朕当年就不应该把他抱回来!畜生不如!”
愤怒的在那圣旨上跺了几脚,皇上一脸铁青朝后踉跄几步,跌坐在椅子上,大喘着粗气。
“这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皇上阴冷的目光看向内侍总管。
内侍总管心道,昨儿夜里他倒的确是心急火燎的想要往出送消息,但皇上不许他离开御书房半步,从写了圣旨到今儿一早,这御书房就没再进来第二个人。
此时,内侍总管只低着头,一言不发。
皇上咆哮了一声,紧跟着砰的一拳砸了桌子,“郁王呢,平时不是挺厉害?郁宴深更半夜结婚,朕在宫中不知道,他难道也不知道?
竟然无动于衷!
探子和朕说,整个婚事畅通无阻,郁王根本就没有出手!
朕留着他有什么用,啊!有什么用,这点小事他都对付不了,朕难道还能指望他去牵扯郁宴!”
皇上正发火,外面小内侍的声音传进来。
“六殿下,殿下您不能进去,陛下忙着呢。”
六皇子嘴角裹着哈喇子,含混不清的道,“我想去抓大鱼,嬷嬷不让我抓。”
“我的殿下诶,您怎么又往这地方跑,您跟老奴来,老奴带您去抓鱼,抓,啊,咱们抓。”
“那你不许再凶我,我还要吃糖。”
六皇子傻兮兮的声音和他那老嬷嬷语气急败坏的声音渐渐远去,皇上脸上的怒火顿在那里,他忽的转头看向内侍总管,“江回的腿,如今怎么样了?”
内侍总管忙道:“听说是有了知觉,知道冷热疼痒了,好像也能短暂的撑着站一下。”
皇上皱眉陷入沉思。
内侍总管立在旁边,眼底蓄着冷笑。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一样样的,都来了。
“你说,江回的腿都有希望治好,小六的脑子,能不能也治一治呢?”
内侍总管连忙敛了心思,恭声道:“六殿下当年诊治的时候耽误了几天,单从这一点,倒是和江大人一样。”
没说能治也没说不能治。
皇上正要再琢磨,外面传来小内侍的声音,“陛下,安博王来了。”
皇上心头那几分心思顿时烟消云散,转眼怒火裹上,咬牙切齿道:“让他进来!”
郁宴前脚进门,跟着一方砚台劈头盖脸就朝他砸来,郁宴偏头躲了一下,砚台带着凌厉的力道直接砰的一声撞到后面门上。
硬是给门撞掉一块漆。
“陛下大早起的召臣进宫,所为何事?”
郁宴行了个礼,吊儿郎当站在那里。
皇上两眼喷火,“朕问你,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郁宴瞥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圣旨,“昨天晚上?昨天晚上臣大婚啊!”
“你放肆!”皇上怒极之下,拍案而起,“你哪来的大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纳采、二问名、三纳吉、四纳征、五请期、你有吗!”
郁宴扬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上这话说的未免让臣寒心,臣有父母吗?谁给臣父母之命呢?郁王?还是谁?”
郁宴敢半夜成亲,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