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娘不知道这二老爷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定要买同济药堂益气补血的药,她不敢问也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宁孝安狰狞的笑着,看着她,“别想糊弄爷,你要是弄来的不是同济药堂的药,用了别地方的药滥竽充数......”
他说着话,身子向前一探。
春香娘立刻吓得一哆嗦,本能的向后一仰。
这一仰,激怒了宁孝安,“婊子玩意儿,躲是么?我让你躲!”
他霍的起身,一把抓了春香娘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另一只手左右开弓朝她脸上啪啪的扇了过去。
大约扇了十几个巴掌,扇累了可能是,抬脚一个窝心脚朝春香娘踹过去。
春香娘直接被他踹的从里屋飞出了外屋,重重跌在地上。
“滚,现在就去弄药,弄不来老子把春香买了碎红楼去!婊子玩意儿,她个小婊子做事不靠谱,你个老婊子也糊弄老子?
现在挨打知道疼了?
早干嘛去了?
昨儿那一场春香要是胜了,你们至于今儿吃着苦?
滚!”
他一声吼,春香娘忍着疼连滚带爬往出走,背后又被宁孝安狰狞的嘱咐一句,“但凡让挽初知道一个字,揭了你的皮!”
春香娘打着哆嗦回了一句奴婢不敢,颤巍巍出了屋门。
春香一直立在屋檐下,她娘在屋里挨打她就站在那里听。
全身战栗,但是毫无办法。
她要是进去,激怒了老爷,老爷就会像今儿一早一样把她们娘俩全打一顿。
扶着她娘朝外走了几步,春香咬着牙低低的开口,“娘,和大小姐说罢,大小姐一向和娘亲,她不会不管的。”
宁挽初的确是对她这个乳娘亲热。
可这事儿,她没法和大小姐说,说了又能怎么样,宁挽初最多是跑到二爷跟前闹一通,可闹过之后,二爷的性子,一定会变本加厉的追回来。
“你放心,没事儿,爷就是让我找个同济药堂益气补血的药,我自己没开出来,我去托个人进去给我开。
刚刚也怪娘,就不该直接回来,就应该在外面随便找个花子让她去替我开药,也没有这些事儿了。
好孩子,你别着急,娘没事儿。”
说完,她揉了一把春香的头顶,转头又出去。
春香脸蛋肿,眼睛哭的更肿,怎么她就这么倒霉,偏偏这事儿就让她遇上了。
她若不是上赶着要去二爷屋里送茶,也不会让二爷给她下那么一个任务去陷害同济药堂的大夫。
春香懊悔的肠子都青了。
她只知道平日里二爷对她一副怜爱的样子,只当是二爷真的对她......
死死捏着拳头,春香正懊恼,忽的想起一事,赶忙就朝外跑出去,“娘。”
春香娘没走多远,听到她叫,以为怎么了,顿足回头。
春香小跑几步上前,“娘,我想起来了,世子爷屋里那俩婢子,听说她们嫂子前一阵子崩漏就是这位顾大夫给瞧好的,估计开的就是益气养血的药吧,您要不去他家问问?”
春香娘一愣,“对,怎么忘了她家,你踏踏实实回去,娘这就去问问,要是不行,娘随便找个人进去买了也一样,别担心了。”
同济药堂是京都有名的大药堂,不光京都的老百姓登门,还有附近镇子上的人也有来的。
黄大夫和季卿献不知道去做什么了,就早上起来冒了个头之后一天都不见人影,至于另外一个李大夫,顾珞感觉这人就像是活在别人嘴里的人,她从来没见过。
忙了整整一天,中午饭没顾上吃一口,别说午饭了,顾珞甚至连水都不敢喝,怕上茅房。
啧~
自古以来,大夫都这样,忙起来没早没晚。
上辈子杀鸡这辈子学医。
总算是熬走了最后一个病人,顾珞累的有点虚脱,整个人双目无神的瘫在椅子上,嘴巴微张,两腿一蹬,连气都不太想喘了。
大山子和薛青央一左一右立在顾珞身边,给她捏肩膀捏胳膊。
大河子专门去对面小酒馆给顾珞买了一份酸枝果乳,颠颠儿的跑回来,准备倒在杯子里蹲在顾珞跟前伺候她喝。
顾珞瘫在那里有点想笑。
朕又登基了。
“小红兄弟!”
大河子刚刚将酸枝果乳端到顾珞跟前,箫誉从外面进来,一眼瞅见顾珞跟前围了三个男人,其中一个还打算把杯子送到顾珞嘴边去,箫誉登时一个箭步窜过去,从大河子手里劈手抢了酸枝果乳。
吓大河子一跳。
嗯。
货真价实一跳。
直接就一句“我靠”蹦了起来,这才看清楚来人是箫誉。
虽然他不认识这个人,但是顾珞刚来那天,这人也来了,据说是顾珞的朋友。
箫誉端着茶杯看着顾珞,眼见顾珞面上一点精神没有,心头一个激灵,“你怎么了?”
语气关切到极致。
薛青央顿时蹙眉,他看着箫誉,抢在顾珞开口之前硬邦邦的道:“我顾哥今儿瞧病人瞧的有点多,累了。”
顾珞看见箫誉这才想起来今儿要去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