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要被口水淹喽,我去我姐那儿待着哩!”陈狗蛋到了门口又折回来,把那辆马车往外牵。
“天杀的狗蛋,马车是家里的,你休想给外人。”刘香冲了过来就去拦陈狗蛋。
“二婶,这马车是我爹买的,我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你管不着。”陈狗蛋恶狠狠地推开刘香。
陈雪云让他把马车捎过去,明天要进城卖红枞菌,他说到做到。
“不许走!”刘香争执。
“二婶,你不让我走,我也可以搭方大叔的牛车去城里,我见了二伯我就哭,说你欺负我,让他休了你!”陈狗蛋威胁。
刘香惧怕陈二壮真把她休了,毕竟陈二壮每次回来都说要休了她。
是她死皮赖脸哭一哭才让陈二壮心软的。
陈狗蛋牵了马车就离开了,坐上马车,唱着小曲儿就到了陈雪云家门口。
大黄夹着尾巴跑了出去,扑到了陈狗蛋身上就伸出了狗爪子。
“大黄,以后我给你作伴了!”陈狗蛋顺了顺大黄的毛,往屋子里喊,“姐,祖母,大伯母,我来这里住下了。”
“住下?为什么?”陈雪云冲了出来。
“还不是二婶,那个颠婆娘,口水喷喷喷,四婶那么安静的人都要发火了,我更忍不了。”
陈狗蛋已经把包袱扔到了桌子上。
“二婶又怎么了?”陈雪云低声问。
总之在大家心里,刘香不作不会死,越作越死!
“还能怎么了?闹分家呗!我爹不干呢!”
陈狗蛋把腿放在桌子上,看到了杨喜花跟陈老婆子,就把脚放下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不能让她们觉得自己没教养,把自己赶走了,那就真的没地方可去了。
“刘香嫁过来就闹了无数次要分家了。”杨喜花习以为常了。
……
有了陈三壮的马车,陈雪云觉得方便多了,不用再跟人挤牛车了。
到了城门口的时候,王麻子已经等在那儿了。
张雪云走下马车,就看到王麻子在打哈欠,调侃他昨晚又去偷鸡摸狗了,这会儿还在混沌当中。
“大妹子,实在是手痒,去摸了一把牌,不过你知道吗?报上了你的名字之后,我的手气依旧很好,挣了三两银子呢。”王麻子不好意思一笑。
陈雪云此生最讨厌的就是赌博的人,轻则钱财散尽,重则家破人亡,碰不得,就没给王麻子好脸色。
“我保证是最后一次,大妹子,别计较好不好?
对了,我打听到了。
一斤山珍野味,按市面价是二两银子,你分我一点抽成就好了。”
王麻子也不会白干活的,如果能够成为中间人,他就不去赌博了,太刺激心脏了。
人有人道,狗有狗道,王麻子绝对有自己的路子。
陈雪云知道跟他合作,会少了很多弯路,给他一点好处又有何妨,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王麻子,我可警告你,千万别想占我姐的便宜,如果我发现你使诈,我打断你的狗腿。”
陈狗蛋只管威胁王麻子,让他别太嚣张了。
“知道你护着你姐了,小兄弟,她还是我的大妹子呢,一家人哪能耍心思?”王麻子还是挺有坚守的。
陈雪云就让他在前面带路了。
王麻子坐上马车,知门知路到了繁华路段的一棵拥九人环抱的大榕树下停下。
陈雪云停下来,发现这里四通八达,各种各样的人出没,就感觉这里是消息聚集地。
“大妹子,我们把马车放在这里,那边卖葱香饼的是我的相好葱娘,他会帮咱们看着马车的。”
王麻子先跳下马车,到葱香饼小商贩那儿嘀咕几句,反而遭到了葱娘的打。
“我上次借她一两银子没还,她看我不顺眼。”王麻子尴尬地跑回来。
陈雪云才不管王麻子的相好怎么样,就让陈狗蛋在原地等着。
“啥?我留下?”
陈狗蛋听着不能去按热闹,那是相当不爽。
凭什么王麻子那个赌鬼可以得到他姐的青睐,他就要看马。
陈雪云到了王麻子的相好葱娘那儿买了两个葱香饼递给陈狗蛋。
陈狗蛋脸色才好了那么一丢丢,扯了一口葱香饼后就坐在马车里躺着了。
陈雪云背上了装有红枞菌的筐子,看了看四周,餐馆食肆跟娱乐场所随处可见,有点眼盲症了。
“王麻子,我们现在要去哪个餐馆?”
王麻子指了指不远处挂有烫金颜体大字“藏鲜楼”方向。
“那里专门收购乡野鲜物,像菌类、蕨类、山坑鱼,都是抢手货,那些山鸡、野鸭、野兔肉类反而不受欢迎。”
实在是城里人的胃口养叼了,就想来点稀缺的东西顺顺肠胃。
“那走吧!”陈雪云对未来充满希望。
“先别急,等等吧!”王麻子招了招手。
“我这红枞菌快坏了,不抓紧卖,上锅出菜,就坏了,卖不了几个价钱的。”
陈雪云很焦急,昨天她为了保鲜,差点就把红枞菌风干了,不知道干货价钱怎么样。
“看到没有,那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