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壮满身是泥地走进家里。
“我说三叔,你这一身脏兮兮的,家里弄的到处都是泥土,外面清洗干净了再回来吧!”刘香撑着大门,嫌弃地把他拦在门外。
“二嫂的意思是我的家都不能进了?”陈三壮板着脸,这刘香是越来越过分了,谁都想要赶走。
“二嫂,让我当家的进来吧,家里脏了,我会打扫的。”林秀小心翼翼地去扯刘香的胳膊。
“别碰我,起开!”刘香甩开林秀,“林秀,你嫁过来就没有打扫过家,现在让你打扫,你心里会不服气吗?”
“不会,我很乐意干!”林秀摇了摇头,她知道刘香就是专门针对她的。
杨喜花跟陈老婆子不在家了,就没有扫地收拾屋子里的人了。
两三天时间,地板就脏兮兮的了,刘香看着就觉得讨厌。
她肯定不会自己动手的,只能想了办法,柳莹莹还要带孩子,不可能做家务,算来算去只有林秀最合适。
反正林秀也是墙头草好推倒。
“二嫂,过分了,这个家你不用住吗?家里的事就不用分担了吗?”陈三壮难得霸气一回,推开刘香就走了进来。
他早就看不惯刘香总是指使自己的媳妇做什么,以前是忙着田地里的事,回来累得说不上话。
这两天刚好休息了,就要整顿一下家风了。
“哎呦,三叔,你是看不惯我对吧,那咱们就只能分家了呗。”刘香甩着大膀子,扭着圆腰就坐在了陈三壮对面。
她没事就想分家,把家里吃饭的人都赶出去,最好只剩下她二房的,陈二壮挣的钱就她使用。
林秀看势头不对劲,主动给两人倒了水,倒想说一家人和气生财,又怕说多错多,就停住了。
“分家?那太好了,我们全家就可以搬到姐那边居住了,我看那里的房子还挺多的。”陈狗蛋冲了出来。
他巴不得离开刘香跟金贵儿,日子别提多舒坦。
柳莹莹又一次把窗户打开了,这次趴在窗台前抱着孩子倾听着。
金贵儿躺在床上仅仅是翻了个身就睡着了,她娘天下无敌,她不用帮着。
陈素云停下来手中的针线,静静地观察大家的形态。
“胡说什么?”陈三壮瞪了一眼陈狗蛋。
陈狗蛋摸了摸鼻子,人家都已经说出口了,你还想着赖下去,还能有面子。
“二嫂,我们都住了那么久了,这会儿说分家不合适吧?”林秀不愿意分家。
她知道光靠陈三壮种田养活一大家子是不太现实的,家里很多东西都是陈二壮买的,关键时刻还是需要陈二壮。
“兄弟大了就得分家,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咱们家迟迟不分家,不挣钱的一大堆,家里钱财分配不均匀,很容易引发一系列的问题,闹得兄弟不好,妯娌不和,都让人笑话了去。”
“二婶,你说这话不怕天打雷劈吗?不怕半夜被鬼抓吗?不,你本来就是鬼!”陈狗蛋气不过。
“小兔崽哦,怎么跟我说话的?”刘香一巴掌拍过来,陈狗蛋灵巧躲开。
“呵呵,我爹不挣钱?家里粮食谁供给的?
咱们家一年种两次稻谷,上交部分给朝廷,基本是家人吃了,就你跟金贵儿吃的最多。
今年你更是过分,把家里的存粮给了大半给你娘家人,导致家里吃不上饭,害得上个月二叔不得不买粮食供应。
不然撑一撑,新的粮食收成又可以填充了。”
陈狗蛋是真看不惯刘香那臭婆娘得了便宜还卖乖。
要不是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他早就叫混混们拦截刘香给她捆了绑在深山里喂喂蚊子出口气了。
刘香被陈狗蛋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家的,要不,就随了二嫂的意思,咱们就把家分了!”林秀被陈狗蛋说得好像有点底气。
“闭嘴!”陈三壮难得吼了吼林秀,拍了一下桌子,“总之,这个家,分不得。”
陈狗蛋实在是看不懂他爹,为什么就那么轴不想分出去呢?
那么勤奋的一个人,分出去后,一家四口除去一年的粮食,多出来的卖给别人不就是稳稳妥妥的收入吗?
不比陈二壮摆书摊来得实际吗?
刘香权衡利弊以后才知道陈三壮的重要,也就缓和下来了。
可她心里不舒服,不找点由头是不罢休的,看了一眼陈三壮,捏了捏鼻子。
“三叔脏死了,林秀,还不快去烧水给三叔洗澡?”
林秀看了一眼陈三壮,不得不去厨房烧水了。
“爹,你怎么弄得脏兮兮的?”陈素云拿了一条毛巾给陈三壮擦脸。
陈三壮略微安慰,看到懂事的陈素云,就想到了陈雪云,不免叹气。
“往常我下地回来,都是雪云给我拿毛巾的,那孩子太可怜了,真希望我们家可以回到从前。”
回到从前不就是要把陈雪云三带回来?
刘香不干了,折了回来,“三叔,陈雪云回来,我就去撞墙!”
这两天已经被陈雪云欺负得够可以了,哪能让那丫头回来吃干饭?
“二婶,你才是吃干饭哩,你都不干活,我姐在家,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