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人,我可是你二叔,你不能信一个外人都不信你二叔啊!”
苏勤正嘶喊着,却在苏芷棠看向他的时候,眼神躲躲闪闪,不敢同她对视。
见状,苏芷棠的心彻底凉了。
祁勝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语调冷硬,“信你二叔还是信我这个外人?”
外人二字他声音极重,像是磨着苏芷棠的耳朵说的。
苏芷棠抬眸看他,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那里面有还未收起来的其他情绪,苏芷棠的心跳莫名空了一拍。
从他倒映着自己身影的澄澈眸子里,苏芷棠瞧见自己开口道:“信你。”
话落,她瞧见祁勝勾起了唇角,声音也柔和了几分,对她道:“你想如何处置你二叔。”
苏勤正大声道:“棠儿,我是你二叔啊!你二叔!”
苏芷棠看了他一眼,便挪开了眸子,低声道:“想来大人比我更懂得本朝法令,随大人处置吧。”
她没有去问苏勤正为何要推她下水,这个问题不用问她也知道,无非是想着她若是不在了,她的那份财产日后便都是他女儿的。
苏芷棠垂着眼眸,眸光暗淡了几分,夜风袭来,寒意侵袭,她打了个寒颤,不再看苏勤正一眼,闷声对祁勝道:“大人不是说要送我回府吗,走吧。”
祁勝嗯了一声,低沉磁性的声音在江风中飘散开。
15. 第 15 章 阴晴不定
阿轻已经被肃有先一步送回去了,青羽把苏勤正送去了府衙。
回府的路上便只有苏芷棠和祁勝两个人。
夜色渐晚,打更声从不远处传来,偶有几声犬吠打破这秋夜的寂静。
苏芷棠坐在马车里,祁勝在外面骑着马慢悠悠的跟在马车一侧。
她身上披着他的披风,披风不厚,只有薄薄的一层,沾满了祁勝的气息,凌冽的松木味,莫名的让人心安。
听着外面不紧不慢的马蹄声,苏芷棠忽然觉得他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可怕。
起码在今晚,他给了她无可比拟的踏实感。
思绪间,苏芷棠听见了祁勝的声音。
他的声音穿破寒夜,沉沉的落进了她的耳朵里。
“那日,为何不来见我?”他道。
苏芷棠咳了一声,面皮灼热起来,她没想到这男人还会事后追问。
为何不见,自然是当时不想见,可这话显然是不能如实说。
苏芷棠下意识的用手搅着披风的系带,启唇道:“那日我身子不适,才没出来见大人,还请大人见谅。”因着紧张,话里带了几分疏离。
她本就身体病弱,身子不适乃是常事,思及此,她缓缓的挺直了脊背,颇有几分理直气壮的意味。
祁勝嗯了一声,没再说话,苏芷棠又忍不住心虚起来。
也不知他信了还是不信,苏芷棠坐立难安,克制不住的抬手将马车车窗的帘子掀了起来,往前倾了倾身子,目光朝着祁勝看了过去。
祁勝手握缰绳,身板笔挺的跨坐在马上,因为是并行,苏芷棠只能瞧见他的侧脸,他线条刚毅的下巴和高挺的鼻梁映入苏芷棠的眼底,苏芷棠不由得感慨,这男人的容貌当真是得天独厚,优越非凡。
她的目光从男人的下巴处一点一点的往上挪,月色下,他浓密的长睫动了一下,随后朝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偷看被抓包的苏芷棠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只看了一眼,祁勝便把头转了回去,声音平淡道:“若是想看,日后让你看个够。”
羞涩的恼意迅速打破了苏芷棠的理智,苏芷棠红着脸,别开眸子,小声哼道:“谁想看你了?”
“不想看就把帘子放下。”他抿着唇,声音冷了一个调,似乎不太高兴。
冷风顺着窗子往马车里灌,即便他不说,她也是要把帘子放下的。
可攥着帘子的手顿了顿,苏芷棠又把头往外探了探,她道:“大人那日为何要见我,可是有什么事要同我说?”
祁勝纤长有力的手扯了一下缰绳,马停了下来,车夫也极有眼力见地不再赶车。
他幽深的眸子朝着苏芷棠看了过去,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眼神不羁又深沉。
“你想知道?”他道。
在他好暇以整的目光中,苏芷棠眼眸莹亮的看着他,期待的点了点头。
他注视着她,在她的眸光中启唇,“我本想着,那日你若来见我,且仍旧不愿嫁给我的话,我便成全你。”
说完,他轻笑了一声,眼尾上扬,愉悦的勾起唇角,一字一顿的看着苏芷棠道:“可惜,你病了,没法来见我。”
苏芷棠像是被定住了,心里充斥着懊悔的情绪,她呐呐的张了张口,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现在还来得及吗?”
小姑娘一张小脸被冻的有些发红,垂着眼眸,像是被雨滴捶打过度的花,有些蔫蔫的,一举一动,皆是在抗拒他。
见状,祁勝心里升起一股燥意,他恶劣的抬起她的下巴,修长的指腹搭在苏芷棠光洁细腻的下巴上,逼她微仰着脖子同他对视。
他放柔了声音,朝她逼近几分,反问道:“你觉得呢?”
他虽唇角上扬,眼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