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更不可能,家里就只有她有空去干。
刘建国瞪她:“你班不上了?”
“我先请两天假,反正上也跟歇着差不多,这个月厂子里效益更差了。前些天传出来说要关两个车间并到一起,回头让我们上一天歇一天,工资跟着减半。”
张大花是真不明白,她勤勤恳恳的干十几年,怎么厂子就效益不行啦?这些天厂里人心惶惶,大家心里都是七上八下是。
她原本就想着要真是工资少一半,家里一月的生活费刚够,却再也存不下一点钱。
“那你想怎么卖?”要早几个月前,刘建国肯定是不同意的。但这几月报纸又不是白看的,知道外面的风向。
再说了,110块钱的东西就摆在那里,骑虎难下啊。
“你把家里自行车给我,我去集上卖。哪儿有集,我上哪儿。正好走远点卖,没人知道,不丢人。”
“离咱们这儿最近的集有二十里,远的可是有五六十里呢。”刘建国有些心疼张大花。
“没事,等晚上你早点回来,给我讲讲那包东西都是多少钱进的。”张大花主意定了,去喊三个孩子吃饭。
刘淑英起床洗漱完,就兴高采烈的她爸刘建国要大哥给她写的信。
刘建国看她高兴的模样有些心虚,就说晚上给她。
她也没多想,就高兴的吃完饭,蹦跶着出门去托儿所。
晚上回家后,刘淑英进门就见她妈正数压发圈呢,数完放旧布上面,旧布里已经有一堆头花、发卡之类的。
他爸在一边坐着,手上还拿着信纸。
“妈,这是我的。”刘淑英说完,又对刘建国说:“爸,不是说好给我的吗?”
刘建国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看向张大花。
“什么给你的?你这么大点儿,还想拿出去卖怎么的?”张大花理直气壮的说,从一边拿出两个粉色的头花,伸手喊她过去。
刘淑英郁闷的走过去说:“我怎么就不能卖?我都想好了,我不乱跑,就在家属院大门边的马路牙子上卖。”
“你一四岁的小丫头片子,还卖东西,小心让人把你当东西卖了。”张大花没好气地说,麻利的把头花往她脑袋上一扎,将她整个人转方向正对着刘建国问:“怎么样,好看不?”
“好看,我家四儿真好看,是小仙女。”刘建国笑着鼓掌。
刘淑英崩溃了,“爸。”
刘建国只好咳嗽一身,严肃地说:“张大花同志说得对,你这么小,怎么可能让你去做生意?话说回来,我还要批评你,昨天晚上为什么骗我跟你拉勾。”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刘淑英知道他们说得对,她是有些着急。
可要等她长大,都快2000年啦,做生意跟现在能一样吗?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卖茶叶蛋能发财的时候。她就想多存点钱,回头才有本钱干别的。
不论其他,就说房子那也是越早买越便宜的。
“我去卖,这发卡多少钱一个?”张大花轻描淡写地说,拿着一个蝴蝶发卡问刘建国,顺手将发卡别刘淑英脑门上。
“有比这小的吗?大的4分,小的3分。”刘建国说。
“妈,你能行吗?”刘淑英一点都不放心张大花。
在她心目中的张大花同志,勤劳、朴实、软弱、爱唠叨、还抠门,年纪大了后还上过一些保健品和推销的当,别人说什么信什么。
她从来就没做过一天生意,厂子关闭以后,先在家做了几年家庭妇女。
她爸去世后,四处打工挣辛苦钱。二姐刘淑华就是看不下去,辍学打工补贴家用的。
“怎么?我还比不上你这个四岁的小娃娃?”
刘淑英默默的在心里叹口气,再一次痛恨起自己的年龄。“妈,你打算卖多少钱?”
“小的五分,大的一毛。”张大花想过这些东西的样式都新鲜,一天卖出去三四十样应该不成问题。
这样最少能有两三块左右的收入,一个月就是七八十,下午她还可以找点别的活计干。
刘淑英无语了,“妈,你也太小气了。小的卖三毛,大的五毛。”
“三毛,三毛你买吗?本来就是几分钱的东西,翻倍卖可以了。”张大花大声的反驳,拿起小圆点的压发圈,让刘建国继续给她报钱数。
“三毛我都觉得卖便宜了,你看咱们市里,有这样的东西吗?咱们这可是独一份的生意。”
刘淑英越说越不放心,于是问她:“妈,你去哪儿卖?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