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不给摸。”刘淑英愤然而起,伸脚想踢他。
“你俩干什么呢?”张大花见小闺女和三儿子围着包裹,又跟斗鸡一样。
“妈,我三哥非摸我的东西。”
“妈,她不让我看东西。”
两人一起开口告状,又朝对方哼了一声,转头谁也不理谁。
“行了,四儿去拿剪子,拆开看看你哥寄了什么,这么大个包裹?”
她上楼前,听楼下的邻居说刘建国晚上不回来吃,顺便还有个包裹给放门口了。
刘淑英小跑着去拿剪刀,自己上手两下将包裹拆开。
最上面是一包粉色花朵的头绳,拿出来下面是一包红色蝴蝶结的、各种塑料球球的,下面还有一包包压发圈、手链、各色卡头发的发夹。
刘淑英将所有的东西放到地上,看着地上十来包的小玩意儿,越看越好看,第一次觉得她大哥这么靠谱。
“军子这是要干什么,弄一堆这些东西回来。”
张大花看着一地的东西,有些懵。好好的铁饭碗不想要了?摆地摊当个体户?
刘淑英拿起放在包裹中间夹着的两封信,将其中一封递给她妈。
另一封上面写的自己,她拿着正要拆,被张大花抢过。
“你哥的信,你拿着拆什么拆,看得懂吗?”
“这是我哥给我的,上面写的我的名。”刘淑英抱着张大花的大腿哀嚎,她有种预感,她的小买卖没了。
“等你爸回来,一起看。”张大花将两封信放进口袋,让俩小的把地上东西收拾好,自己去旁边换下刘淑华做晚饭。
刘淑英缓慢的将所有东西放回蛇皮口袋里,看着自己的手背上胖出的几个窝,心里那叫一个恨。
她怎么才四岁,做什么都不方便。刘淑英越想越难过,放下手中的东西,回屋趴床上不想动弹。
张大花做好饭,喊她吃饭。
她特别想说不吃,可说不吃就真没得吃,还是乖乖爬起来出门吃饭。
张大花看她满脸不高兴就说:“挂着个脸,想干什么?”
“那信是我的,东西也是我的。”刘淑英坐在凳子上埋怨。
“你的、你的,我看这个家都是你的。”张大花没好气的说。
晚十点,刘建国浑身酒气的回家,开门后也没开灯。
发现刘淑英坐在客厅一动不动,吓了一跳。
“四儿,怎么还没睡?”
“今天大哥寄东西回来了。”
“我知道,怎么了?里面没你的?”刘建国心想不能够啊,下午他去取的包裹,那么大一包呢。
“那一包都是我的。”刘淑英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爸。
刘建国乐了,摸着她小脑袋说:“都是你的,就都给你。”
“真的?”刘淑英眼前一亮,“不反悔?”
“不反悔。”
“拉勾。”刘淑英伸出小拇指和刘建国拉勾说:“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刘淑英开心的蹦起来,回屋睡觉。
张大花在床上闭眼假寐,听到动静也不想理会这俩父女。
她用脚指头想就知道两人在说什么,反正有她在,想都别想。
第十九章
第二天一早,张大花起床做好早饭,回屋叫醒刘建国问:“昨天四儿找你说什么了?”
刘建国坐起来揉揉眼睛,脑子不太清醒的重复:“她找我说什么了?”
“你忘啦?昨天你回来的时候,你闺女在门口等你呢。”
刘建国这才想起来,“她说晓军寄的东西是给她的,我说给她的,她就自己拿着呗。”
张大花一脸果然如此的模样,“你知道那包裹里是什么吗?你就说都给四儿?”
“是什么?”刘建国随口问着,打个哈欠坐起来穿衣服。
“一麻袋的头绳、各种发夹、乱七八糟的。”
刘建国愣了,他还真没想到会是这些。“老大的信呢?”
张大花从旁边桌子上拿给他,“正好你给我念念,都写了什么?”
全家就她一个人没上过学,能变成城里人,那是运气好赶上的。
刘建国打开信,先看刘淑英那封。就一张纸,上面罗列着货物的价格清单:头绳大的3分,小的2分,压发圈3分、5分,发卡2分、5分,乱七八糟一堆,运费10块,合计110元。
最后还写了两行字,意思是让刘淑英除了本钱,赚的钱要分他一半。
另一封家书写得更简单,说自己在外面一切都好,留了能联系上他的电话,又问候一圈家里人。
“这就没了?”张大花问。
“没了,照信上意思,那包东西是四儿的。”
“是她的就给她?她才多大?四岁就出去投机倒把?”张大花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音量越来越大,说到最后像是在吼。
“不给她也行,那包东西,你打算拿来怎么办?”刘建国也有些头疼,又不是吃的喝的。
照上面列的单子,四五千个杂七杂八的,总要想个办法给处理掉。
“我去卖。”她昨天就想好啦,东西肯定不能烂手里。
老四一小毛孩子想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