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留她五日,五日内,若是那株桃粉胜春无起色,便将她送走。”
三皇子不欲和一个痴女计较,也不想在府中留一个无用痴女,沉思片刻,便做了决定。
蒋安连连点头,“殿下放心,若是她没那个本事,小人立马将她送走。”
三皇子进屋休息,没有他的准许,旁人都不得入内。
若是无事,殿下并不喜旁人伺候。
别的皇子王孙,都喜身旁有侍女素手研磨添香,可三皇子却没这个喜好,他宁可在房中与花草相伴,也不要侍女、侍从进去碍了他的眼。
……
见殿下没有发怒,蒋安和绣荷都松了口气。
绣荷几步走到小花呆身边,压低声音道,“花呆,那是殿下,是府里的主人,见了他要行礼,方才姐姐不是教过你了吗?”
半晌,小花呆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然后,她冲着三皇子屋门的方向,规规矩矩福身行礼。
正巧三皇子站在门前招呼蒋安有点事,瞧见这一幕,“……”
他摇头叹气,罢了,他一个皇子,怎么能和一个痴女计较呢?
绣荷哭笑不得,“别的也就算了,下次见了殿下,要快些行礼,不可以称呼殿下为哥哥,要恭敬称呼殿下,明白了吗?”
小花呆乖巧的点头,“绣荷姐姐,我知道了。”
绣荷叹了口气,她指着花架上的那盆桃粉胜春问,“怎么样,看出了什么吗?这盆胜春还能养好吗?”
数日前,这胜春刚被送入听香院的时候,还生气盎然,娇艳明媚,可才过了四五日,它却耷拉着枝头,那几朵粉花仿佛随时要凋谢一般,其他的花苞,也没有绽放的迹象。
按理说,胜春的花期长,如今正值春分,天气回暖,本是胜春的盛花期,它不该如此萎靡。
小花呆用手指戳着花盆的泥土,半晌后她闷闷道,“你们给她喝太多水啦。她都快淹死了。”
绣荷一怔:……
原来三皇子殿下虽然爱花,却并不擅侍花,三皇子因为喜欢这株胜春,时不时便关心呵护,亲自给它浇水。
看似爱护怜惜,结果却……
绣荷哭笑不得,她当然也不敢说三皇子的不是,只叮嘱小花呆,“那这几日你就要好照料这株胜春,养得好,殿下会有赏的。”
小花呆似懂非懂,半晌才嗯了一声。
绣荷让小花呆留在这里照料花草,便自己忙活去了。
听香院因是三皇子长住的院落,院内占地大,除了三殿下的寝房、书房,还有五六间厢房,另外还有小厨房、花房等屋舍。
原先侍弄花草的是花侍小福,正巧这几日家中有事,告假回了家。
因殿下回了院,院内侍从各行其事,绣荷去厨房盯着厨娘做晚膳了,小花呆呆呆地站着,也不晓得做什么。
好半晌,小花呆终于想到了。她去花房取来锄头和铁铲,然后在花架旁边的泥地上挖起来。
屋内。
三殿下正在和蒋安、方恒商议事情。
今日父皇忽然派人请他去了紫华殿,问及了吏部事务,前头还夸他几句,后头却提点他道,“身为皇子,应不偏不倚,切莫和朝臣走得太近。”
显然,是有人在搞他。
三皇子心里苦恼:他一个生母低微、才干平平、混吃等死的皇子,究竟是碍着他们哪只眼了?
他们争他们的,何苦牵扯他?
是大哥、是二哥、还是四弟?
“殿下,这显然是有人诬陷您。”
三皇子撩起眼皮,瞧了方恒一眼,神色淡淡,“我不知道?”
“那,属下去查一查,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方恒讪讪的。
三皇子摇头,“太麻烦了。查出来又如何,难道我要和他去斗?罢了,明日你替我去一趟吏部,说我受了风寒,无法上值了。”
他被父皇点了,委屈、难过、心情不好,躲个几天,父皇一定能体谅他的。
没准父皇心情好,还会点一点诬陷他的人。如此,也算报仇了,还不需自己动手。
多好。
三皇子瘫在软塌上,心情好了许多。
见三皇子如此散漫无心,方恒和蒋安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皆有无奈。
三皇子什么都好,就是太不争。
三皇子摆摆手,正欲让两人告退,屋外却传来奇怪的声响。
“哐、哐、哐。”
喜静的三皇子霎时眉心又蹙了起来,“什么声音?”
这声音就在屋外,显然有人在他院中搞鬼。
三皇子心中不悦,府中众人都只他喜静,忌吵,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打扰他清净?!
他起身,往屋外走去。
方恒、蒋安连忙跟上,方恒小心翼翼推开门,三皇子提脚走出,只见院中西面,花架后靠墙处,那名新来的花侍正抡着锄头,哐哐哐挖地。
见此,三皇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怒气,清雅淡然的嗓音也扬高了几分,“你在做什么!”
小花呆置若罔闻,继续抡着锄头“哐、哐、哐”。
蒋安顿时头大如斗,他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