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很快冷静下来,撇了一眼姜灵月,冷声道:“这件事情你知道了你也不告诉我,姜启武可是你的弟弟!”
“即便你快要嫁出去了,但国公世子的名头钥匙落在了姜启文的头上,日后你还有什么依仗?”
林婉越说越气,原本以为姐弟俩是其乐融融,却没想到姜灵月背后居然还藏了这么一手,也不知她瞒了自己多久,这种事儿怎么能不说呢?
只是姜灵月未必看得懂朝廷局势,但对宅斗的这类手段都是清楚,她也冷笑一声。
“母亲说的对,倘若弟弟不是国公世子,我娘家也没什么依仗,但是您看看弟弟,整天寻欢作乐干不出一件正事来,他能成为什么世子?”
“要您针对姜满月您也不做,反倒头来怪我不懂爱护弟弟了,姜启文不日科举,弟弟怎么和他比?”
这话说的,林婉没了话。
她心里也是焦躁,姜满月的母亲死的时候,姜满月和姜启文两个孩子都已经记事,甚至品性都固定了。
一个逆来顺受,软弱可欺,一个品学兼优,被寄予了好大希望。
她就算是想把人养废都来不及。
最后只能把目标放在姜满月身上,结果现在姜满月就跟临时觉醒了似的,一下子变得聪明无比,怼天怼地怼父母,让她吃个亏得掉一大块肉。
林婉原本的策略试试想暂避其锋芒,但现在姜灵月这么一提醒,一时也没了主意。
见状,姜灵月终于勾起唇角。
她这个母亲总是低估她,要不然她也不会自作主张那么多事,到了现在实在是受不了了,明明这么清晰的证据摆在面前,林婉居然还想搅浑水。
息事宁人这种事,在别人面前可能还有用,但现在他也看明白,对于姜满月来说肯定没有用。
看到林婉一副犹豫不定的样子,姜灵月索性主动凑近她耳边嘀嘀咕咕了好些话,暗自筹备了一个好计划。
姜灵月说完之后,林婉眼眸都亮了起来,即便还有些顾虑,但这个计划看起来实在诱人。
想到这里,林婉最后问了一句:“你确信那个医馆确实是叫做满月医馆?并且那个坐堂大夫穿着白衣戴着面具,确实是进了姜府?”
姜灵月无比肯定:“账本这种事情我可能会看错,但是人我是不会看错的。”
“就在后门处,我看得清清楚楚!”
姜灵月说着,忽然走近两步,眼神狠厉,“姜满月粗心大意,即便有了这么大的权限,也没有给自己房中添人,这不恰好就是我们的机会吗?”
“只要我们把东西放好,她偷不偷人,她到底有没有挪用库房,这些东西还重要吗?”
林婉深深地看了一眼姜灵月,忽然有些心惊。
……
虽然知道姜灵月不会善罢甘休,但姜满月没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最多留了个心眼,把明天要出门这事儿去跟姜震说明白了。
难得收到姜满月主动请示的声音,姜震差点都有点受宠若惊了,他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你刚刚说什么?”
姜满月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给了点面子:“回父亲,女儿明日想去书斋翻翻书,陶冶陶冶性情,也算是为这些天的嘈杂画上个句号。”
这话说的,无形中又刺了姜震一句,可不就是在明面上说姜府事儿多吗?
事多又是因为谁,完全就是在刻意的提起姜灵月犯的蠢事,姜震是个大男子主义人,又很偏心姜灵月,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允许自己骂人,但听见别人总是提起就会心里又生起厌烦。
于是他说,“随便你吧,你随意吧,不过还是小心着些,别抛头露面的给我姜府丢人。”
姜满月冷笑一声,姜震这个小心思她早知道的一清二楚,偏偏今天她还真就是故意的,心道刚刚还答应春彩跟这个人好好说话。
结果姜震给脸不要脸非要骂她,那他也没什么办法呀,想到这里,姜满月扫了一眼过去。
“父亲还是先管管二妹妹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要不然真是惯着他了,给三分颜色还开启了染坊,这脸皮厚的锤子都砸不透。
不过同时也能猜到另一件事,姜灵月那边估计还没来得及把账本和满月医馆的事情说过来。
要不然姜震不借题发挥,简直就不是姜满月熟悉的那个人了,她心里都做好准备了,结果姜震还是老样子,挑这些车轱辘话来回说。
虽然怼人怼的很痛快,不过姜满月也抽了点心思思索姜灵月到底想干什么。
她还是比较希望这件事尽快速战速决的。
毕竟医馆还在开业阶段,像这种情况的开业初期,最需要打的就是这个口碑,原本答应好的两个时辰,只能多不能少。
她现在已经申请了明天的时间,倒是不用担心,但显而易见的,后天的份额还需要申请呢。
一来一去也麻烦,要不加点催化剂?
姜满月琢磨着,不过她还是低估了姜灵月+林婉的嚣张程度,三更半夜的时候,姜满月睡得正好,一群嘈杂声就从门口的方向传了过来。
夜里本就安静,除去一些昆虫细微的鸣叫声,几乎都不会有什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