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村民,大呼:“新郎来了…新郎来了…撒喜糖喽”
随行的周明,领着两个大汉,提了大麻袋就开始撒。糖混着铜钱、小银珠子铺天盖地地往下落。
迟潇、陈二道看正主下马,立马跟上。
进了院子,一群孩子冲上来闹喜:“新郎新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楚陌身后两人赶紧开始干活,拉下挂在腰间的小布袋,就开始散,也不拘多还是少,一人一把落花生。
见到被哥哥抱着的小肥丫被挤到最后,楚陌笑得开心。后瞥看迟潇散得还剩个底,伸手要了来,连布袋给了够向他的小肥丫。
打发了孩子,楚陌进了正屋,拱手行礼:“岳父、岳母,小婿来接娘子。”巧娘递上茶,楚陌奉茶,两老喝了便是允了。他退出正屋,往吉安闺房。
辛语守在里间门口,见人进屋俯首唤道:“姑爷来了。”
见到静静坐在炕边的人,楚陌眼中晶莹闪闪,驻足片刻,才迈向前去:“吉安,我来迎你了。”
听出他声里的凝滞,吉安心头流过暖流,手被执起,就着他的力离炕。
朝思夜想的人就在咫尺,楚陌想将她拥入怀,但现在还不能,紧紧握住手中柔荑,扶她出门:“小心点。”
辛语背上包袱跟着离开。
到正屋,新娘叩别父母,楚陌也跟着一块跪了。
喝了茶,吉忠明说:“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吉孟氏接过话:“窈窕淑女,宜家宜室。娘祝你们夫妻白头偕老。”
“多谢父亲、母亲。”夫妻再拜。
送新人出门子,迟潇、陈二道在前开路,待吉安坐上双头马车时,信耘点炮仗。楚陌神色郑重地再拱手向吉家二老:“岳父、岳母请放心将明珠交于陌,陌会敬她、护她,爱重她,不会让她受委屈。”
听到此话,早已红了眼的吉欣然脚下一软,好在樟雨嬷嬷一直扶着。吉孟氏已泣不成声,长兄吉诚送嫁。在马车驶离后,一盆水倒在门前。
因不能走来时路,迎亲的车马绕枣余村一圈。上了官道后,楚陌抬手示意马车停下,转头吩咐:“辛语,去伺候你主子。”
背着包袱跟在双头马车后的辛语闻言,不做迟疑,手脚麻利地爬上马车,跪坐到吉安脚边。
只惊着迟潇、陈二道了,睁大眼望着前方那位小哥,他什么时候这么细致了?
车马加速,官道平整,马车里倒也不是很颠簸。车厢宽敞,坐下都垫了厚厚的垫子。吉安放松了身子,调整了个相对舒适的坐姿。
辛语发现面前的茶几下有暗格,解开背着的包袱,打开暗格,里面有壶有杯子,欣喜道:“姑,您早上没吃,现在就着茶用两块糕点?”
才离家,吉安还没缓过来:“等会吧。”
“行,”辛语又摸起了旁的,寻到什么都会跟吉安讲一声。
“这是豌豆糕吧?”
“茶叶。”
“痰盂哇,连恭桶都有。”
沿着官道,一路向东北,午时末在齐州府与范州府接壤处的临淇镇歇息两刻。周明领着人给马车换马,楚陌请吉诚入客栈。客栈里有人等着,早准备了席面。
“善之,”穿着一身襕衫的吉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能不能也给我备匹马?”车队里除了他,其余男子不是驾马车,就是骑马。他也眼馋。
楚陌蹙眉:“可是大哥没骑过马。”
也是,吉诚干巴笑笑:“我还是别折腾了,继续坐马车。”
“以后吧,等以后大哥学了骑马,我送一匹马予您。”楚陌接了周华递来的托盘:“我先去给安安送吃食。”
“快去快去,该早饿了。”
马车里,吉安刚方便好,洗了手。辛语拎着恭桶才打开车厢门,就有婆子上来“夺”了恭桶,快步向客栈后。尚没回神,见姑爷来了,她干脆下了马车。
“你去吃饭。”
“是。”辛语小跑进客栈,吉诚朝她招手。
楚陌上了马车放下饭菜,瞥了一眼往里张望的迟潇、陈二道,动作温柔地将车门关上,回身挨近吉安,轻轻地掀起盖头,见到人,眼波晃荡,喉间小核滚了滚。
吉安抬眸,见他耳根泛红还盯着自己,不禁弯唇娇嗔到:“傻了?”
这是我的人。楚陌在她的眼里捕捉到一丝…一丝宠溺,心冲撞着似要跳出来,情不自禁地倾身抵近,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
“怎么了?”吉安诧异,炽热的气息就抵在她脸上,看着突然不太对的人,关心道:“可是”温凉的柔软贴在唇上,心漏跳了两拍,意识到在做的事,正想闭目感受,那股温凉…撤了。
掀起半阖的眼皮,她饿了。楚陌脸绷着,低着头,坐直身子递了筷子到吉安手边,又给她盛了一盅汤:“吃饭吧。”
吉安垂目夹菜,送进嘴时抬眼看他,见人偷摸舔唇,心中不快顿时消散:“你也吃。”
轻嗯了一声,楚陌给她夹了一块栗子小鸡腿:“吃这个。”
“谢谢。”吉安喝了口汤:“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到家?”
听到“家”字,楚陌心都化了,嘴角上扬扯都扯不下来:“换了马,中途不歇,酉时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