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我,我去办出院手续。”
江漓的视线一直跟着他的身影,直到完全看不见。
她垂下眸子,陷入沉思。
梦里的漓湖到底是什么地方?
那个蓝衣女子是谁?
还有……阿焰。
她的梦里,蓝衣女子喊少年“阿焰”。
是沈焰的“焰”吗?
她抬起手,扶住额头。
没看清那个“阿焰”的容貌。
还有,她怎么就突然会哭了呢?
……
朱敏躺在卧室里的贵妃椅上,脸上厚厚的一层白色,是只有贵妇才用得起的高级面膜。
在她身边,是两位美容院里最高级的按摩师。
一左一右,在替她按摩手和手臂。
肩膀和足底是另外两名负责。
这才是豪门夫人的待遇。
好几次下午茶,她听那些贵妇太太说哪儿哪儿的美容院好,哪儿哪儿的餐点好。
朱敏当时都笑笑不说话。
贵妇太太也分三六九等的。
三六等,只能亲自去排队,而像她这样的九等,就是在家里让别人上门服务的。
就比如说这几位美容师按摩师吧,都是美容院里的抢手货。
而她,一点就点了四个。
想起平日交往的那些贵妇太太去美容院点人点不到时候气急败坏的表情,朱敏浑身都舒坦了。
就这样而已吗?
不可能,被人仰望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江太太,这力道怎么样?”
涂了面膜的朱敏不方便说话,只淡淡的“嗯”了声。
这时,她摆在旁边小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按摩师停下,把手机递了过去。
朱敏睁开眼,瞄了下屏幕,从嗓子眼儿里冒了一个字:“接。”
按摩师按下接听,举着手机到她耳边。
然而,对方的一句话让她瞬间精神了。
朱敏坐起来,挥了挥手,让按摩师都出去。
等人走后,她压着嗓音:“你说真的,那个小妖怪进医院了?”
对方说:“千真万确,在医院住了两天了。”
朱敏奇怪:“什么病啊?”
对方不敢确定:“好像是发高烧。”
她失望至极:“就发烧而已,用得着住院吗?矫情。”
还以为是什么要死的绝症呢。
诶,不对。
朱敏反应过来了。
这小妖怪从小到大体质壮得跟牛似的,别说发烧了,连小感冒都没有过,怎么突然就进医院了?
别是在耍诈啊。
“你查清楚没有,到底是不是住院?”
“查清楚了,的确住院了,”他还跑去对面楼上用望远镜瞧了,那位大小姐的确在病床上躺了两天,“她男朋友一直陪着。”
朱敏就没把沈焰放在眼里:“一个傍富婆的小白脸,也就趁着这个机会巴结大小姐了,就他一个,能成什么气候。”
做人呢,有自信是好的。
但是别太高估自己,也别太低估别人。
谷犻</span>“总之,目标是大小姐,按我之前说的那样,有机会就下手,听见没有?”
想了想,朱敏不放心,又警告了一句:“要是再跟之前那样搞得一团糟,我一分钱都不会付!”
……
江漓出院之后就在家休息了一晚上,隔天就回学校销假,正常上班了。
她联系元夏,让他把骨灰盒送回来。
碰巧学校里第二天要考试,江漓问了沈焰的意思,为了不耽误元夏考试,可以晚一天再送回来。
这次意见不合算是翻篇了。
早上,江漓盯着在厨房忙碌的沈焰,不自觉的摸了下脸颊。
除了会掉眼泪了,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
她的情绪还是很淡,没什么起伏。
至于哭,也就只是“会”,眼泪又不是说来就来。
她偷偷的做过一件蠢事。
用尺子打自己的胳膊。
疼是疼了,比以前感觉疼,但是并不想哭,甚至挤了半天,都没有一滴眼泪。
这天,江漓站在阳台上打电话。
她沐浴在阳光中,发色是自然的浅棕色,风吹过,发丝上飘着好闻的洗发水香味。
“是吗,那事情都跟他说清楚了?”是江洛的声音。
江漓答:“说清楚了,我找过元夏了,东西等他考完试送回来。”
“这小子,”江洛无奈,“我和泰生把他养那么大,结果他还是最听你的话。”
他说这话,情绪有点复杂。
好像三人行,就没有他的位置,挺别扭。
“他很尊敬您,”江漓说,“听说这次考试的主题,选的就是您。”
江洛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算了吧。”
还记得某一天郑泰生顶着一张大花脸来上班,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元夏的杰作。
他可不想自己成为元夏笔下的“大花脸”。
挂电话前,江洛叮嘱一句:“如果要去见你父亲,我陪你一起。”
他看了一眼窝在客厅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