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英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压在枕边,方才游刃有余的笑脸瞬间变得狰狞可怖,冷嘲热讽说:“这才认识多久,就叫上祈安了,你跟他是我们,那你跟我呢?!你这么信任他,他怎么不来救你?”
一向沉默镇定的男人在她面前爆发了,玉明熙吓得身子发抖,只觉得眼前的人十分陌生,她不认识这样的裴英,他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她。
她救了他,给了他可以避风的港湾,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却独独没有给他一份真挚的感情。
她对他的所有好,都是有条件的。对他的所有温柔,在背后全都是算计。甚至为了自己能安稳生活,不管他愿不愿意,就把他推上皇位。
全都是报应……
如果说裴英欺骗了她,那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对他说一句真话,更是可恶。
她竟然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欺骗利用别人感情的人。
玉明熙将头偏向一边,卸了所有的脾气,眼泪落在枕头上,冷声道:“是我不对,我不该利用你作为博弈的工具,是我的错。”
她不敢奢求裴英的原谅,只是想对他道歉,尽管一切都已经晚了。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裴英怔住了,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
他知道这道歉只是形势所逼,她只是因为现在的境况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心里依旧想着那个张祈安,还是想着从他身边逃走。
玉明熙并不十分聪明,做事只用阳谋,不会杀人灭口也不会威逼利诱。这样的做事风格给她积累了不少声望,让朝中一些品格正直的臣子愿意为她做事。但弊端也很明显,她不会揣测人心,看轻了人性的恶。
裴英顺势而为,一手按在她腰间,勾着那轻盈的腰带把玩,随时都能扯断它。
“你如果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嫁给我,永远留在我身边,我会让你做大靖国最尊贵的女人。”他的语气稍稍放缓了些,从刚才的暴怒中平复下来。
身下的少女小声抽泣着,裴英随手一扯就会让她衣不蔽体,她又羞又怕,开口道:“我不能……”
闻言,裴英又一次强硬起来,俯下身去吻她,被玉明熙恐惧的躲开,哭道:“你别碰我,你如果敢动我,我……我就咬舌自尽!”
“你敢自杀,我就屠了整个郡主府给你陪葬。”裴英不由分说的扯掉她腰间的衣带,束缚着内裙的腰带如同绽开的花瓣一样滑落向两边,玉明熙惊叫着伸手去挡,却被裴英的肩膀压的结实,动弹不得。
她的尊严,她的身子如今全都在裴英的掌控之中,这个男人会把她吃得骨头连都不剩。
玉明熙满心恐惧,哭的梨花带雨,“裴英你不要这样,我……我害怕,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这样对我……”
她强硬撑着的尊严碎了一地,早在她被金链锁在密室里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是尊贵的郡主,只是一个被新帝囚禁的罪人罢了。
玉明熙止不住哭声,又委屈又害怕。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唯有这具干净的身子还想留给未来的驸马,可是……她还能出得了这密室吗,裴英还能放过她吗。
视线被泪水模糊,她什么都看不清。
裴英从她身上坐起,皱着眉头,一听到她的哭声自己就忍不住的难受。
她躺在绣了花色的锦被上,雪白身子上松垮的穿着内裙,因为哭泣而微微抽搐着。眼中仿佛盈了一汪泉水,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枕上云鬓乱挽,秀颈缠着一圈绷带,仿佛是锁着她的项圈。
高高在上的郡主,成了他的帐中人。
裴英感到畅快的同时,也因为她的眼泪于心不忍。
“你自己想想吧,要么嫁给我,要么一辈子都别想走出这儿。”裴英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往石门边走去,随着石门的移动,他的身影消失在密室之外。
玉明熙哭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确定他暂时不会折回来之后,慌忙坐起身来,柔软的内裙从身前滑落,她赶忙用手拢住,从床上摸回腰带,重新系好。
静静坐在床榻上,玉明熙忍不住抹起眼泪。
——
登基大典结束之后,宫人们清扫大殿,礼部的人一同善后。林枫眠从议事大殿里出来,路上听到走在前头的官员小声议论。
“这么重要的日子,明熙郡主竟然没到,真是可惜了。”
“说不定是天命如此,女子入朝,怎么说也有些僭越。或许是郡主也觉得不能风头太盛盖过天子,才称病不来吧。”
“所言极是,想来郡主是有自己的打算,高瞻远瞩,不是我等能猜得透的。”
两人结伴走远,留下林枫眠在后面陷入深思。今日登基大典上不见玉明熙,他本没有多想,冬日寒冷,生病告假的官员也不少,可现在想来,越想越不对劲。
玉明熙如此看重裴英,今日是他的大日子,更是她能够一展风头的时机,她却没有来。
林枫眠不敢多想,出了宫门后,同车夫说:“先别回府,去郡主府上吧。”
小厮在马车外提醒:“老夫人说了今天让您早些回去。”
林枫眠回道:“娘亲无非又是要劝我早些成亲,都是些老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