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腰身不过一揽,少女妖娆的身段你靠在他手臂上,裴英随手揽住她雪白的后背,将人半抱在怀里,一手拢住那丝缎般的青丝,拨在颈侧。
为了防止她自戕,裴英叫人卸了她的钗环,淡素的装扮已经足够美丽,再加上因为受了羞辱,肌肤上沁出鲜润的红,更加惹人垂怜。
这是只有他能见到的景色,裴英低头微笑,结束了这一吻。
玉明熙抬手擦掉唇边溢出的涎水,倍感羞耻。她越发摸不清楚了,裴英究竟想干什么。
抬眼看他,只见男人眼神阴鸷,手掌沉迷的扶在她腰身上,充满磁性的嗓音带着命令的语气说:“明熙,我愿做你的傀儡,而你,要做我的皇后。”
“不……不……”玉明熙害怕地倒退,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一直疼爱的义弟竟然想把她困在皇后的宝座上。
她原本只想得到一个护国公主名声,这样不但不用远嫁和亲,也不用依靠联姻维持自己的声望。她可以选一个自己喜欢的驸马,两个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用在掺合朝堂上的争斗,也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都已经快要成功了,只要她去登基大典上,只要裴英乖乖听她的话。
偏偏在成功的前一晚,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护国公主做不成了不说,裴英这个骗子竟然想让她做皇后?想夺去她的权势,让她一辈子困在后宫里,做他的玩意儿吗?
她绝对不能接受。
重生回来苦心孤诣谋划这几年,争权夺利,就是为了以后不再受人制肘,为了自由、安稳的生活。
一旦入了后宫,就是陷入了新的轮回,踏入无休止的争斗,为了活着,为了子嗣,为了家族,不仅要跟前朝的官员斗,还要跟后宫里的女人斗,而她的荣宠生死,却掌握在一个欺骗了她的男人手里——她绝对不要这样活着。
她已经失去了爹娘,没有了乘风哥哥的庇护,也没有了愿意骄纵她的先帝,就连小燕也要成家了,她只有自己了。
如今,裴英连她自己都要夺走。
“我不会答应,我不需要陛下做我的傀儡,也绝不会做你的皇后。”她的眼睫上濛濛的挂了几株泪花,仿佛落在睫毛上半融化的冰雪。
“姐姐,别哭。”裴英怜爱的捧住她的脸,语气稍稍放软了些。
被捧在手心里的面孔雪白娇软,泛着霍心的粉色,宛如雨中桃花,一双乌黑的瞳孔湿润而柔软,含着泪水不肯落下,颇有几分稚子般的天真与执着。
看到她委屈的模样,裴英不得不稍稍服软,哄道:“没有让你立刻答应我,你可以在这里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开了,我再娶你。”
“你听不懂我说什么吗?”玉明熙生气的拍他的肩膀,结实的肌肉硌的她手疼。
“我不要做皇后,不会嫁给你!你……放我走……”说着,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
她再怎么没用再怎么愚笨,也是一朝郡主,就算比不过公主王爷那么尊贵,也有些名望。她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像一个妓子,任人玩弄的奴隶一般被栓在这里。
前世赵洵逼迫她做妾已经将她的尊严击个粉碎,让她恨透了算计她感情的臭男人。为什么裴英会这样对她?
“裴英,我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玉明熙泣不成声,本就绵软的身子更加无所依靠,陷阱男人怀里。
她肌肤雪白,如掌心明珠般在烛光中晕出一片温和的光辉,即使身在见不得人的密室,也无法让人忽视她精致美丽的身体。
裴英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喉结滚动了一下。
哑声答她:“我说过,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你让我去死,我也绝不会犹豫。”
他低头亲亲她的睫毛,吻去眼角的泪珠,苦涩道:“可是你对我的好是出自真心吗?还是说,将我推到现在的地位后,你便可以名利双收,功成身退,带着你心爱的小公子远走高飞,留我自己在这宫墙之中,孤独一世。”
裴英所言皆是她心中所想,是她曾经在张祈安面前说过的醉话,他怎么会知道?
玉明熙一脸惊讶的看着他,怪不得先帝死后,他变得那么沉默听话,原来是早已经在背地里准备算计她了。
看她变了脸色,裴英勾起嘴角,笑道:“惊讶吗,你对他说的话,怎么就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眼前的男人早已经不是她能够随意掌控的少年郎,他心思深沉,仿佛一只狩猎的野狼沉寂在黑暗的森林中,暗中积蓄力量,只等待一个时机,瞬间亮出利爪,将她扑倒,一口咬断她的脖颈。
玉明熙满心惊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没想到自己算计裴英许多年,到如今却反被他困在局中,彻底败在了他身上。
裴英微笑着,仿佛炫耀一般继续道:“你把他当成知己,还想嫁给他,就没有想过他也会背叛你吗?”
说着,将人圈在怀里压倒在床上。
玉明熙从他颈肩处探出一只手来,挣扎之间扯乱了男人头上的金冠,柔顺的头发如瀑般散落,迷离了她的双眼。
她低声呢喃着,“祈安不是这样的人,你别想离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