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和车轱辘转动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们以后定居的大泽村到了。远远望去,霞光从云层中打下来,河对岸的村落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
李心安跳下马车,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目光看向河对岸的村子。整个村子坐落在一处缓坡上,被一层层形状各异的田地由下而上包围在中间。
这里是河流的中下段,地势平坦开阔,一眼望去都是田地。现在地里都荒着,临近河边的田里都是水塘。并没有修建沟渠,因为这里种的是一种像小米但又不是小米的作物,不喜水,所以大家都是种在旱地里的,没有水稻自然就没有水田。
在大泽村地界,官道这边有人修了一个草棚子,专门给来往行人歇脚、寄存马车牛车的。此刻棚子里就放着两辆牛车。进村的桥是座木桥,马车不能从上面过。即使现在是枯水期,马车能直接从河里趟过去,但是通往村户的路都是田埂小路,马车去了也进不去。
李淮生把马车寄存在草棚子那里,三人步行进村。
李家买的地在村子右边向阳的土坡下,那土坡就是墨衡说的那个会开满鲜花的小坡。一边走,李心安一边吐槽,“爹,他们为什么不修一条像样的路出来呢?要想富先修路,这可是至理名言呐。”
“村里就一辆牛车,他们不需要太宽的路。不过靠右这一片都被我们买下来了,你想怎么修就怎么修。”
听听这豪气的话,李心安终于体会了一把‘这栋楼是我家的’那种飘忽感。可脚下一滑,差点掉到底下的田里。“小心点,这路确实得修宽敞一些。”
果然人不能飘啊,脚踏实地的感觉才最真实。这泥巴路实在一言难尽啊,可是这水泥是怎么做的她也不知道啊。很快就来到那家人留下的房子前面。
“这、这也太旧了吧!”屋顶上的瓦都不见了,只有几块顽强的挂在木架子上,墙上的青砖能拆的地方都被拆了。推开那扇摇摇晃晃的大门,里面的石
。砖都被人撬走了,留下一片狼藉。
李心安拍拍手上的灰尘,“看这些痕迹都还挺新鲜的,这些东西怕是被老鼠般走了。原本应该是还能住的说,唉~说好的民风淳朴呢?”一天之内遇到这么多极品,之前她把这些村民想得太好了。
墨衡和李淮生的脸都黑了,这才几天没来,就成这个样子了。这些人可真是胆儿肥啊!
李淮生气得头顶冒烟,他气愤的说:“我和安安去里正家。你小子骑马去衙门,带一队官差来。”看来这几年他伪装得太好了,这些上不来台面的也敢骑到他头上撒野了。
“嗯,两炷香的时间我就回来。”
李淮生狞笑道:“今晚,正好给他们来个不一样的年礼。”
里正郑桥家里,郑桥父子俩手中正编着竹筐,冬日里没有农事,他们都在家里猫冬,做些手上的活补贴家用。小儿子郑睦突然问道:“爹,村尾那家是搬走了吗?”
郑桥笑呵呵的说:“是啊,不过他们家把房子和地都卖给镇上卖卤味的李家了,李家已经落户在咱们村了,还是我经手牵的线呢。”李淮生还给了他一百个大钱作为谢礼呢。
“啪嗒”郑睦手里的半成品掉在地上,惊恐的说:“大、大事不好了,爹,快、快拿上家伙事,咱们去刘家。”
“这一惊一乍的干啥,怎么了?慌慌张张的”郑桥皱着眉头,呵斥道。
郑睦提起手边的竹刀,一边着急的给他爹寻找武器,一边说:“我午后去了青山家,回来的时候看到刘家的婶子带着几个小崽子从那家屋子里走出来,框里还挑着好些青砖。我以为那房子是无主的,所以就没和你说。这要是让人家买主看到,这事还怎么得了。还是你经手的!”
郑桥的声音顿时调高了八度,“啥?你说啥?!青砖都被撬了?我的天爷嘞!这刘风花是不是不想活了?”他抄起小板凳就要往外冲,“还找啥呢?快走,老大、老二、老三、没死的赶紧出来!摊上大
。事儿了。哎哟,夭寿哦!”
他的妻子张大梅正带着两个儿媳在厨房里做晚饭呢,突然听到他这喊声,吓得锅铲都掉在地上。她赶紧跑出来,看他提着个板凳就出门了。在他后面喊道:“咋了?咋了?老头子,你这是要干啥去?”
郑睦从后屋出来,左手提着刀,右手拎着锄头。郑老大几个也从屋里跑出来,老三郑和脚上的鞋都还没拉好。
他嘴上像放鞭炮似的:“村尾那房子是被人买下来的,还是咱爹接手办的,可是瓦片青砖家什都让刘家给撬走了,要是让他家转手卖了,咱爹怎么跟买家交代。快点吧,一会儿爹吃亏了咋办?”
“天呐!我的天爷啊,快、老大赶紧提着家伙儿事去帮你爹。”
郑家兄弟几个向来齐心,不到三秒钟,全都扛着锄头跑出去了。张大梅快速的吩咐:“老大媳妇,你去把火息了,拿上菜刀。老二媳妇,去房里把剪刀拿上,咱们也去帮忙,那刘风花可不是个善茬。”
“好的,娘”
张大梅把正屋的门锁上,带着两个媳妇正要去刘家,就看到李淮生和李心安朝她们走来。
李淮生看她们提着工具,一副要干架的样子。隔着两米就说:“我们是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