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实在太潇洒,莫说一个睿王府,便是整个大雍,似乎也困不住她。
薛观总觉得他还会再见到月楹,喃喃说了句,“后会有期。”
—
月楹打算去青城,之前在两淮她就是准备去青城的,只不过萧沂打乱了她的计划。
去青城要走水路,月楹熟门熟路来到渡船处,她手中的官籍是假的,不能坐商船与客船,只能坐黑船。
临陵江上这样的黑船不少,多数人办不起摆渡的证,偷摸送些不方便的客人混口饭吃。
这样的地方,也是鱼龙混杂之处,最是腌臜事滋生的地方。
有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打着赤膊,喊着,“还有没有要上船的,下一趟可得等半个月啦……还有两个位置,有没有人上船……”
月楹踌躇许久,高呼了声,“船家,等等——”她一路小跑着过去,“船家——”
船头甲板上站了五六个男人,统一装束,喊话的汉子看见月楹的那一刻眼睛亮起来,“姑娘,是来坐船的?”
月楹躲了躲他的视线,这汉子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是,这趟是去哪儿的?”
“姑娘想去哪儿?”汉子笑起来,不断打量着月楹周身。
月楹探头瞧了眼里面船舱,又小又潮湿,还有股难闻的腥臭味。
月楹皱起眉,“不了,我不渡江了。”
那人却不依不饶起来,“姑娘,别走啊,你去哪儿,哥哥给您打对折——”他撑着船杆一跃到了岸上。
船上其他的汉子都笑,“哈哈,人家小娘子不想搭理你,快回来吧!”
男人的身量很高,带有压迫性,月楹后退几步,手中的金针蓄势待发。“这与船家似乎无关吧?”
“不坐船可以,姑娘留个姓名可好?”
月楹睨他一眼,“萍水相逢,何必留名。”
男人靠得愈发近,月楹金针就要射出,忽被人一把攥住了手腕。
月楹带着怒意回头,却看见拉着她的是个妇人,妇人一脸急切,“妹子,你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回家里的船上。”
月楹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机械点点头,“哦,好。”
男人有些不信,“简大嫂,这是你家妹子?”
被称为简大嫂的妇人赔笑,“是,是,这是我娘家小妹,来看我与我家那口子的,找错船了,实在不好意思。”
男人看了眼月楹,摩挲着下巴,似在考虑什么。
妇人又道,“我家二弟三弟刚捕鱼回来,大哥要是不嫌弃,尽管拿两条去吃。”
男人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甘,“我们船上有的是鱼。”然后向来时那般,撑着杆子又跳回船上。
众汉子都笑,“怎么,没问到人家小娘子姓名?”
“去去去……”
男人视线还是追随着月楹。
岸上,妇人在男人离开后,悄声道,“随我来,他还在看。”
月楹神情严肃,这妇人很聪明,在知晓自身力量不够时,搬出了她两个弟弟。
虽不知她的身份,但月楹的直觉告诉她,面前的妇人不会害她。
妇人带着月楹拐了几个弯来到一艘小船上,小船的规模要比方才见的小上许多。
打船舱里出来两个年轻人,看见妇人,“大嫂,这位姑娘是?”
简大嫂道,“这是你大哥的救命恩人。二郎,三郎,还不快过来拜谢。”
“真是恩人到了?”简二郎,三郎一喜,跳上岸,“多谢姑娘救我大哥!”
月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嫂子,小郎君,你们……这……我不曾救过你们大哥啊?”
她救过的人是很多,但都没对得上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