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集正扯着老母亲,“娘,你别闹了,我们家去!”
老妇人一把推开儿子,“儿子你别管,今天我非得跟这假太医掰扯清楚!”
张集险些被推了一个踉跄。
小媳妇见状拽了郎君去了月楹处,“这位姑娘说她在义诊,夫君你也看看吧。”
有免费的便宜为什么不占,老娘哪里一时半会劝不住,张集索性坐下来让月楹把脉。
一撘脉,月楹了然。
第20章 他不举?
早在张集一进门时她便发现了他面色有些发白,冬日里穿得比两个女子都要厚,有些打不起精神。
月楹道,“张嘴,伸舌。”
张集照做,舌淡,苔薄白,脉沉细。
月楹拉过夏颖,与她耳语几句。夏颖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真要问这个?”
月楹点头,夏颖忸怩了一会儿,走到小媳妇身边,“你随我来内室。”
“年少时是否常自/渎?”
月楹猛地一句,张集陡然躁起来,点了点头。
“你与妻子同房之际,是否只能直一时半刻?”
张集瞳孔一缩,难道这也是病不成?
少顷,夏颖带着小媳妇出来了,小媳妇似有些不可置信,呆呆地看着自家郎君。
夏颖所得到的信息,与月楹猜测的差不离。
那头的吵架还在继续,杜大夫将银子退还给了老妇人,刘太医却不肯,非要老妇人承认他的诊治没错。
“那她怎么生不出孩子?”
“说不定是你儿子的问题!”刘太医被逼急了。
“你元阳早/泄,是故不能生育。”月楹同时给出答案。
老妇人愣了愣,蹭地一下从地上爬起,“不可能!我儿身子康健!”
“是也不是,一试便知。”刘太医说着便走过来想把张集的脉。
张集躲了一下,男子不能生育乃是奇耻大辱,他怎能让这太医点破!
他张集对着母亲道,“娘,你再不起来,休怪我不认你!”
老妇人刚安静又嚎起来,“天杀的不孝子啊,娶了媳妇忘了亲娘,老头子啊,你得给我做主啊!”一边喊一边出门往家走去。
月楹的耳根子总算是清静了。
“那男子是不是真有问题?”刘太医缓缓走过来,“别说你不知道,我看见你给他把脉了。”
月楹叹了声,“唉,小女子医术浅薄,看不出那人得了什么病。”
刘太医:“……”这丫头怎这般记仇!
“不说就不说!”刘太医憋了一口气,复坐下来给后面的病人看诊。
可经过那老妇人一闹,后面看诊的病人看刘太医的神情都有些不对劲,眼神里带着怀疑。
还有人问,“您确定我有这个病吗?不是诓我吧?”
“不信就去别家医馆!”
“那诊金退我!”
“……退!”
这珍是没法看了!刘太医干脆站起来,收摊了。
杜大夫看着这冷落的门庭,也有些火气,“师兄,你这是要把我秋晖堂的名声都毁了呀!”
“还不是那个老妇人,颠倒黑白,纠缠不清。我的诊断是没错的。”
杜大夫说不通刘太医转而来劝月楹,“丫头消消气,我师兄这个人啊,就是有点老古板。”
月楹道,“尊老爱幼,我不与他置气。”
月楹也没想与他计较,刘太医虽对她有些偏见,医德还是有的,即便那老妇人再怎么闹都没有改口,换个糊涂点的,说不准就给那无辜女子开一堆药了。
月楹道,“那男子命门火衰。”
只一句,刘太医就听懂了,“他不举?”
月楹平淡道,“他面色觥白。四肢畏寒,舌淡,苔薄,典型的命门火衰之症。我问过那小妇人了,也不是全然不行,只是坚持不了多久早早便泄了。他年少时犯手/淫,又早婚,以致精气亏损,调理起来也不难,配个右归丸合赞育丹吃也就是了。”
月楹看症准,下药精,她这一番解释,没有几年经验是做不到的,刘太医摸着山羊胡点头。
“您认可我说的?”
月楹没有说错的地方,刘太医也不能指鹿为马,又不想承认,半晌只说了一句,“小姑娘家家的,一点也不害臊!”
月楹道,“我是医者,有什么好害臊的,若真为了这面子功夫而耽搁了病人病情,才是大罪过。”
刘太医背着手,嘟嘟哝哝道,“小姑娘就该待在家中安心待嫁才是,做什么医者。”
月楹彻底放弃与这老古板的沟通。
“大夫!大夫!快救命!”一下子涌进来五六个汉子,四个抬着担架。担架上躺了个人,双腿被砸得血肉模糊,血迹一路从外面嘀嗒进内室。
有个穿短打的汉子道,“大夫!他被石柱砸了,那石柱有百斤重!”
杜大夫忙让人往里抬,喊了声,“岳丫头来搭把手。”
“来了。”月楹抬步,刘太医也跟了进去。
那被砸的汉子已然昏迷,连一声疼都喊不出来,血汩汩地流着,杜大夫用了许多纱布都止不住血。
“腿骨全碎了!伤口太大,止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