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是因为你听了方才那几个人说的一番话,所以害怕了?心疼了?”谢杳心中闪过一丝欢喜,追问道。
“没有,还望公主不要随意揣测。”苏元青依旧在回避她的目光。
“我倒觉得没什么,他们说得也未必是真的,就算是真的,那也挺有趣的,等成了亲,本公主倒要好好同他切磋切磋。”谢杳一面说着,一面偷偷去查看苏元青的神情。
果然,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剑眉紧蹙,怒不可遏,“你难道没有听清楚吗?魏国太子是多么残暴的一个人,他杀兄夺妻,有多少无辜的性命葬送在他的手下,你嫁给她,只会被他活活折磨致死,你明白吗?总之,我不许你嫁给他!”
谢杳被他这幅恼羞成怒的样子给逗乐了,微微点头,浅笑道,“我无所谓啊!我偏要嫁给他,你又能奈我如何?还是说要把你带我回宫里,向父皇求情,收回这道圣旨,让他把我许配给你!”
“还请公主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天底下大好男儿数不胜数,末将不过是粗人,配不上的公主的才德。”苏元青看着她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心中的更是意难平,却不得不收敛了火气,毅然而然地作了答。
“那不就是了,你既然觉得配不上我,那你有什么资格来干涉我的喜好,我嫁鸡也好,嫁狗也罢,又与你有什么干系?”谢杳这下子算是彻底失望了,刚刚还瞧见他为了自己挺身而出的模样,怎么说变就变,一点男人气骨都没有。
言毕,头也不回地转身上了楼,只留苏元青一人呆愣在原地,许久之后,取过桌上的酒壶,一饮而尽。
夜里的时候,苏云青在客栈的四周巡逻查看,以保证安全。时逢秋高气爽,圆月当空,凉风微习,一抬头,便瞧见楼阁上小轩窗内的一抹红色,搅得他心神不宁,目光不知何处可安放。
每每想起谢杳同自己说的那些话,和那些失望的神情,他的心里就越发痛恨自己。
遐想间,只听见阁楼内传来一声惊呼,很是凄厉。苏云青本能地朝那间屋子飞奔过去,情急之下,一脚将那木门踹飞,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眼红心跳,不知所措。
屋子里水雾氤氲,香气弥漫,谢杳端坐在浴桶之中,双手死死地抱住胸口,惊慌地看着破门而入的苏元青,“苏元青,谁让你的进来的?快出去!”
“公主!末将……”如若知道里头是这么一副香艳的模样,自己说什么也不会进去的,听谢杳这么一说,身子也有些僵直,退得时候稍稍慢了一些,便有一件衣裙朝自己的身上飞了过来。
苏云青本能地伸手接过,又飞速地关上了门,一愣了愣地靠在门外,怀疑自己是不是方才是不是听错了?下意识地捧起手中的衣裙,端详了一眼,臊地他满脸通红,结结实实地甩了自己一巴掌,才算勉强清醒一些。
好容易静下来的心跳,却在下一刻又活跃了起来,只听见屋内传来谢杳的呼救声,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苏元青,你快来救我!快点!”
这一回,他终于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这才鼓起勇气推门进去,却见谢杳已经穿好了衣裙,素面朝天,几缕青丝柔柔地搭在胸前,伴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苏云青,那里有蛇!”谢杳指了指自己的浴桶边缘,赤着脚小跑几步,躲到苏云青的后头,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袖。
苏元青:
他循声望去,不过是一条拇指粗细的乌梢蛇,无毒、可入药,正往外吐着蛇芯子,模样看着怪吓人的。他用剑刃轻轻挑起蛇身,刹那间,一分为二。
“别怕,没事了。”他能感受到后背正被一股小小的力道拽着,随即转过身去,“末将会在门口一直守着公主的,公主快些歇息吧,天就要亮了,马上就要赶路了。”
没有半分温热,说完就走,同行尸走肉没有区别,目光更是没有在谢杳的身上停留半分。
“不许走,你要是走了,这万一再进来一条,我可怎么办?你也知道,这客栈的后头就是大山,什么野兽毒蛇的,更何况你的职责是保卫我的安全,你不能走,留下来,陪着我。”最后一句,轻浅了下去。
苏元青想拒绝的,但见她死死地拽着自己,也很是无奈,只好低低地应了一个字,“好。”
喉咙里是实在干燥地难受。
她的手冰冰的,就想一块凉玉一般,轻轻地牵起他的手,“元青哥哥,我怕。”
“怕什么?”她问。
“自然是怕,”还能怕什么?自然是怕嫁到魏国当太子妃,再也见不到眼前人,看不到他的笑容了,她想了想,却回答道,“怕黑,怕野兽,怕蛇虫。”
“末将会一直守着公主的。”他道,缓缓收回手来。不能再握了,这么下去,会‘出事’的。
他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句话,就想是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没有半分感情,冰冰冷冷的。可他的目光却不然老实,却又像是忍不住心头的悸动,呆呆地凝视着她的脸庞,深陷其中,浑然不知。
“元青哥哥,我好看吗!”她问,踮起脚尖,试图能更加看清他的眉眼中微妙的变化。
“好看。”他回,尴尬地笑笑。
“哪里好看?”她反问,他这一双眼睛分明那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