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她双眼微闭,可他又怎么察觉不出她的异样,她一直强忍剧痛,她秀眉微蹙,这些他看在眼里。
“槿儿……”他低低唤了一声,实在不忍心看着她痛苦万分的模样,只想默默退出去。
她却勾住他的脖子,娇软地印下一吻,“阿珩……”
“槿儿,本王想再听你唤一声夫君……”他欲拒还迎,就像一种极具趣味的等价交换,“夫君高兴了,什么都给你。”
这个人真真是想要了她的命,偏偏才心疼他,现在竟然这般厚颜无耻。倘若自己不应,怕才叫难受呢!
“夫君……”她声音轻浅,有些费力,可在谢珩听来,却十分动听。
“好!”
习武之人,向来精力旺盛,刚开始,她还没觉得什么,可是待到他真的起了兴致的时候,她却真的承受不住了,嘴里不住求饶,“阿珩,不要……”
他已经占了上风,松涧那源源不断涌出的泉水,就足矣证明一切,“槿儿,自己才说过的话,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真是个混账东西,也只是可惜眼下她已经浑身无力,偏偏他却精力旺盛。
“夫君……”她的声音几乎小到听不见,比泉水声还要轻,额头上,锁骨间,皆是细细密密的汗水,可那人却丝毫没有再停手的意思,“阿珩,我再不敢了……”
显然求饶并没有用,他哪里会分不清是真假,方才她是真的痛了,自己再不收手就是畜牲,可现在……
怕是她也不想的,只不过口是心非罢了……
动情之处,谢珩轻浅道了一句,“槿儿,你可真是要了本王的命啊!”
双臂青筋暴起,是从未有过的肆虐。
活了这么久,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却是初识人间新酒香。难怪总有人说起,难过美人关……
岂止是难过,简直是要把他活生生削一层肉去。几乎是一夜到天明,他是身子健壮,可她怕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再疼媳妇,也该有点节制。
许是太累了,一番折腾下来,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像样的话,她便轻靠在谢珩的臂弯里沉沉地睡去了……
给她垫好了枕头,起身去寻轻纱时,才发现喜帕之上,已经印上了一朵娇艳的血梅花。
他在她的身旁侧身躺下,伸手轻轻去抚摸她的脸庞,可又怕惊扰了她,便又收了回来,浅笑道,“槿儿,你受苦了……”
他心中暗暗庆幸,能早些将她从裴彧的手里抢了过来,无论是怎么样的结局,自己也都认了。恨他也好,怨他也罢,只要能护她余生周生,一点牺牲并不算什么。
看着她沉沉睡去模样,谢珩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软化了。他想着起身,叫人备热水沐浴更衣,可一抬手,却觉背上浑身刺痛不已。先前那些鞭笞的伤口,足足过了三个月才算好完全,今日被她这么一挠,怕也有些遭殃……
既然疼,为什么不告诉本王呢?
谢珩心中默默道了一句,稍稍地起了身。
门一开,把坐在庭院台阶上的人给吓了一大跳,屋子里的烛火透了出来,却是邢谦,而茯苓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
“殿下,您?”邢谦看了看他略微凌乱的衣衫,倒也没觉得不妥,可是方才房中的动静,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于是默默低下头去,“怎么还没睡啊?”
“你们不也没睡吗?又何必来反问本王?”他问,装作若无其事道,“去备点热水,本王要沐浴更衣。”
“末将,找茯苓姑娘,是有要事想商……”邢谦自然也想不到,好端端地洞房花烛夜他突然跑出来,还问这样的话。
时间仓促,不曾想好什么借口。
“何事?”谢珩道,“竟要你们俩夜半相商?”
郎有情,妾有意,他是局外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末将……”邢谦向来最不会撒谎,摇着头皮,琢磨了半天,也编不出像样的理由来,叫谢珩一言道破天机。
“罢了,速速下去,准备热水吧……”谢珩心中猜得不错,但一看到他如此手足无措的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便先饶了他这一回。
“是,末将这就去!”邢谦如释重负领了命,匆匆忙忙下去了。
谢珩回了厢房,在榻前轻轻坐下,静静地望着熟睡中的人儿。殊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响起了闷雷,由远至近,时断时续,天气变得一场闷热,光洁的地面上,也冒出来不少的水珠子。
眼看一场暴风雨要来临,不少一会儿,雷声已经近前,仿佛就在庭院之中,更有闪电接踵而至,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
起初的雷声不大,苏木槿在睡梦中隐约能听到几声,身子本能地蜷缩在一起,有些不安。谢珩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好让她不再那么害怕。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瞬间将黑夜照成白昼,紧跟着一声闷雷响彻长空,震耳欲聋。
“不要!”她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猛地睁开双眼,却见四周一片寂静,烛影昏黄,随风摇曳,这才令她一颗惊慌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额头上是细密的汗珠子,转头时却发现谢珩一言不发静坐在自己身侧。
“别怕,本王在的。”他说着,将她轻轻拥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