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鳞说的没错,那仵作的确遇了贵人。
五皇子醒来之后谁也不要,就要他。
明妃无奈,只好带着他一起回宫。
仵作得了一大包的赏钱,暗暗朝清鳞竖了个大拇指。
明妃趾高气昂的吩咐:“桓儿今日出现在这里的事情,不准外传,谁敢外传,明日我就叫陛下治他的罪。”
一行人都低眉顺眼不看她。
明妃嚣张跋扈是玩惯了的,忍一时风平浪静,没必要争。
等到明妃走了,慕长风愁眉苦脸:“这什么头绪也没有,就五皇子一个可能是人证的,还被带走了,这案子还怎么查啊。”
说完,他又大手一挥:“来人,把这柳苑周围的民舍都给我敲开了问,有没有见到什么行踪诡异的人,从窗口逃跑的。”
沈念深看着明妃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五皇子,不可能是自己来到这里的,要么是跟着谁来的,要么就是被谁带来的。”
他抬头看向那挤作一群的姑娘们,对老鸨开口:“让姑娘们都回自己的屋子,我们需要一个个的审问。”
老鸨有些不情愿:“这……不大好吧,我们好多姑娘还是清白身子,待会儿审讯的又都是大老爷们,传出去不好听。”
慕长风乐了:“怎么?现在青楼都时兴立牌坊了?”
老鸨被他说得面上一红:“哪儿的话,还不是人言可畏。”
“我们大理寺办案,自然不会对姑娘动手动脚,今日楼中之事,也不会外传。”
“若是妈妈还想楼中清净,这柳苑以后还能开,那就趁早答应我们家大人的请求。”
莫屿不跟她客气,这老鸨怕是有什么事儿瞒着他们,又怕楼里的姑娘们说漏嘴,这才不同意分开审讯。
老鸨被莫屿的话唬住了,讷讷的点了头,让开了位子。
慕长风一招手,身后一列随行的大理寺官兵就上了楼。
老鸨连忙伸手要拦:“哎,官爷们,别这么快啊,姑娘们还没进屋子呢,都是些胆小的,别吓着她们。”
大理寺众人不搭理她,径直往前走。
再多给点时间,让她们好收拾东西,抹掉痕迹吗?
清鳞往日里跟这老鸨也有交流,不明白她此刻为什么如此遮遮掩掩。
沈念深带着人上楼去审讯,她就跟老鸨勾肩搭背。
“妈妈今日是怎么了?怎的这么慌乱?”
老鸨叹了口气:“没……没怎么,就是,哎。”
清鳞心念电转:“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今日来了什么身份不能说的贵客?”
老鸨一副还是你懂我的模样:“你说说,这两头都不好得罪,我怎么做都不好。”
“但你不说,这不就影响人大理寺办案了吗?”
“这有什么办法!”老鸨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周围,凑近了清鳞说:“那人可是太子,我要是把他给供出去了,老皇帝一死,我以后还混不混了?”
“再说了,人太子也就是来放松放松,不过外面名声不能差了啊,都是暗中来的。”
“这逛青楼又不是什么好事儿,当然得藏着掖着。”
老鸨私以为自己跟清鳞的交情是挺好的,清鳞也就是顺道因为醉香居来看看,跟大理寺的人没瓜葛。
现在她又心慌的很,就什么都跟清鳞说了。
清鳞装模作样的点头:“那的确是不能说吼,不过要是大理寺的人自己查出来,那不就跟柳苑没什么关系了嘛,回头就说是他自己的马车露出的马脚。”
老鸨摇头:“不是不是,太子哪里能只有一辆马车啊,他来我们这儿,就是一辆很朴素的,寻常商贾都能买得起的那种,低调得很。”
清鳞心下了然,琢磨那痨病鬼,是不是真是因为纵欲过度。
一边又劝说老鸨:“那你也不能瞒着不报啊,你这一说,可是立大功呢,又不是让你去大街上说,就是跟大人们说一句,没多少人会知道的。”
“再者啊,你看,现在这杀人的案子都摆在眼前了,这肯定不能是太子干的啊,太子多公正贤明啊,你瞒着不报,才让人生疑呢,你跟沈大人一说,沈大人再找个机会跟太子一沟通,这事儿不就过去了嘛。”
老鸨听着觉得有理:“照这么说,我把太子供出来,还是对他好?”
清鳞拍拍她的手:“那是当然,还有啊,这京城,谁不知道你的为人,前几年大旱的时候,你还出钱施粥给穷人呢,你一句话,沈大人肯定相信你,你把事情如实说了,再给太子美言两句,以后太子都要记着你这份情呢。”
老鸨被她说动了:“行,我这就上去,谢谢你啊清妹子,回头妈妈给你多算点酒钱。”
清鳞乐呵呵的把人送上楼:“去吧去吧,我看看外面的,说不定那坏人就躲在哪看呢,我给他揪回来。”
清鳞在心底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忽悠人的本事见长,有些得意,心情好了不少。
太子来过这里,在旁人眼里或许没什么,但联系上一次的案子,那可就问题大了。
毕竟这情况吧,由不得人不多想。
街道上空空荡荡,除了一些官兵的走动声和问话声,就只剩下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