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忽的剧烈摇晃了一下,刑警们被倾倒至一边,被压住的人手忙脚乱地试图起身,只见到顶部的灯亦是亮灭地闪烁,伴随着电流般的呲响。
众人脸色骤变,掏枪审视着各个方位,有的则是盯向上方,枪口随着电梯顶上那跳跃声移动。
平等感觉到抵在背后的冰冷物体,转过有些僵硬的笑脸仰头看着一脸漠然、身形高大的白马,“这是什么意思,白马警官。”
白马骤然抬枪,砰的一声射碎了角落的监控镜头,再度将枪抵在了平等的腰上,“现在意思明确了吗?”
他取下嘴角的烟,不屑地用烟头灼着平等的眉毛,“别在刑警面前耍花样。”
平等一动不敢动,但闻着焦味,随后余光又瞥到了火光,尖叫起来拿袖子胡乱地扑着脸。
电梯外野兽的嘶吼再度响起来,白马抬起头,收起手枪,从部下手中接过mp5,猛地抬起手臂扣响扳机。
顶部的铁皮在火光中被冲锋枪子弹被掀得千疮百孔,洒进电梯的除了惨叫声还有似乎是猴子的残肢。
一众人都被热腾腾的血淋了一身,心有余悸地仰头看着那被猴子啃咬过的缆绳。
白马一脚踩在平等那肥硕的头顶,擦了下脸颊上的血迹看了一眼,“看来这就是见面礼了。”
平等抱住头,哆嗦着嘴唇道:“不是诸位想象的那样,那是社长养的猴子,并没有什么攻击性。”
众人冷笑数声,怎么可能相信他所说的话,电梯稳步上升,直至来到26层,无声地停下,一半的枪口也悄悄转向了洞开的电梯门。
刑警们瞳孔微缩。
不止是因为视野变得开阔。
光线透过高处的彩窗照在两侧的一排排木椅上,使得教堂般的内部光辉灿烂,而坐在木椅上的,都是穿着墙白色的长袍,低着头仿若在祷告的人群。
他们神色虔诚,闭着双眼,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众人的到来,这种突然的转变令刑警们感到困惑,都不知道该不该将枪收起来,亦或是出声打断。
平等趁着白马恍神,艰难地从他脚下挣脱出来,埋着头沿着铺着地毯的道路爬向另一边。
伊尊环顾着随处可见哥特风格的尖刺,一根根仿佛都是要拔地而起,就像是直冲云霄的白桦林,再加之那仿佛经历了炮火洗礼、碎掉了一般的墙壁,有着莫名的未来感。
祷告人群前面的巨大雕像,也不是寻常教堂风格的天使和魔鬼,而是两尊一模一样的怪物,黝黑的石质,凸起的眼睛似乎在向下望着,那镰刀般的手臂在半空交接,就像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门廊。
而越过门廊,再越过圣台,镶嵌在墙壁上的是一个盘坐着的男人塑像,周围所绘的壁画既像是数学符号,又像是某些某些古老文字所组成的图案。
伊尊感到有些困惑,“教授,你不是说是安那其主义者的吗?”
岚斗无奈地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玩起了什么新花样,疯子的转变总是异常而迅速的。”
众人将手枪收回枪套,沿着地毯向前走动着,打量着四周,椅上的人们此刻中应该有什么反应,但却都一动不动,就像是休眠了一样,古怪的教堂内一片安静。
只有平等像是引领者一样向前爬着,或许是逃跑。
因为对这氛围感到莫名的不安,伊尊擦了下额上的混杂着血液的汗水,说道:“就算是隈研吾先生也没有这样出格的想法,建造这个俱乐部大楼的工人们没有说什么吗?”
之前回答了白马问题的刑警出声道:“负责建造的好像都是这里的会员。”
伊尊惊异道:“即便是建筑家也是吗?”
刑警点了点头。
忽的众人停住脚步,只见道路尽头,透过玫瑰彩窗落到地上的光斑之间,盘坐着一个人,由于光线过于耀眼之前没有注意到他。
此刻再看之时,只见其和身前镶嵌在墙体内的巨大塑像,好像是一模一样的姿势,前后一小一大相对让人有恍惚之感。
白马看着平等匍匐到了神秘人的脚边,拿出证件,严厉地道:“警视厅刑事一课,依法调查!”
神秘人这才从光斑中站起,转过身来,他头偏左地仰着脸,双臂张开,脸上戴着银质的面具,唯有露出的一双眸子向下俯瞰着透着悲悯。
白马眉头紧皱,不由得拿手挡了一下被面具反射过来的刺目光线。
伊尊感到有些不妙,因为他听到响声回过头去,只见那不动的人群都抬起头来,望着他们,一瞬让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双腿好似僵硬了一般动不了。
他吞咽了口唾液,拉了下旁边的刑警,顿时四名刑警都转过身去,掏出手枪呈扇形地监视着这些人。
神秘人似乎是张了张嘴,但许久没说话,只是一抚平等的头顶。
平等问道:“警视厅一课的刑警?来此有何贵干?”
白马皱眉看了他们数眼,上前几步将从彩窗落下的光都挡住,放下手,和面具下的双眸对视着,绷紧脸低声问道:“川络歩夢?”
神秘人的双眸中的瞳孔转了转,却是他身后低着头的红衣人回答道:“这是我受洗之前的名字,现在你可以称我为圣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