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尊吃惊道:“无政府主义.......”
作为一个数学系学生,他有些难以想象一个不被统治的社会,以及不被统治社会中的人们。
他想到:“那他们究竟想要怎样达成、达成什么?”
岚斗耸了耸肩膀,“我并不认为有任何人能够解答你的这个问题,包括安那其主义者他们自己。”
“他们的理念注定了他们的组织结构松散,很难整齐号令,更别说从将这个超前的理念落实到现实社会,并制定执行一套切实可行的纲领。”
“不过这也使得他们往往比听上去的那般要无害许多,公安部长期以来都只是盯着他们,真正有危险的是川络歩夢这个人。”
伊尊对于川络歩夢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印象,此刻也只能干瞪着眼,不过教授瞥了他一眼,似乎没有继续解释的打算。
大概是因为织映经常从他这里取得消息吧,伊尊也只得默默转过头去。
岚斗在等待的闲余,不由得忧心道:“不知道久留、西久他们调查得怎么样了,一周之内解开案子,时间实在太紧迫了。”
“重点不在于刑事部长,也不在于媒体,而是社会影响,无法有所进展的话,警视厅威信会一坠千丈。”
坊野学瞥了一脸愁容的众人一眼,他双手交叉在脑后,爆炸头就像是爆米花一般被烈日和焦灼的空气烘烤出了香味。
他看向白马,“与其担心警视厅,我们的队长可也是靠威望活着的啊,是远处的高山还是近处的丘陵就见这一刻了吧。”
岚斗叹息道:“的确如此。”
这时电梯无声地停下打开,众人一下子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每一杯的茶面都纹丝未动。
走出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其礼服像是要被撑开一样,脸上的假笑既虚伪而又浓盛,他远远地便伸出手道:“白马警官,久违久违!”
但白马并未走上前去,于是他一路尴尬地走过来,收回手搓了搓。
“这就是川络歩夢吗?”
伊尊小声向教授问道。
岚斗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
白马眼神扫过男子的胸牌,“平等经理,收拾用了很长时间啊。”
“您说得哪里的话,什么收拾?”
平等讪笑着道:“我可是一接到您到来的消息,就紧赶慢赶地下来迎接了啊!”
白马锐利的目光落在平等脸上一道横着的细小伤痕上,伤口都已经凝固了,但边缘的皮肤还染着红痕,很显然这不可能是昨天发生的事。
平等意识到白马的视线后,脸庞的血色和笑容都消失了很多,连忙捂住伤口,转过身才又笑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永远正义的白马’吗?佩服佩服。”
他引着一众人向着电梯走去,伊尊有些困惑地小声道:“这人怎么姓平等........”
可谁成想这句话却被前面的平等给听见,他满脸兴奋地回过头一扬臂道:“正是如此!鄙人名曰平等者,是社长赐予我的珍贵姓名。”
“如要问这名字有什么高尚的含义的话,正如你们所听所想,社长所追求的是真正的平等,我是他造物下的第一个新人类。”
众人吃惊地看着突然激动的他,说不出话来。
只有露央沙鄙夷地出声道:“这间俱乐部占地四千三百平米,首相府也才七千平米,你恐怕没有去过山谷区吧,在这种地方谈平等,还真敢说啊。”
平等转过头来,脸上的笑容晃动了两下复又浓盛,“社长说了,想要跨越某个阶层,必先融入某个阶层,然后从内部进行瓦解,当世界重生的时候,必然是从最大的腐朽中重生。”
露央沙紧皱起了眉头,“你没有自己的话吗?全是社长的话。”
平等艰难地躬身,高高扬起双臂,请他们进入电梯,“世上的伟大领袖,皆有宝贵的思想,这些思想会计入日记、语录或是书籍,但社长的思想,则会由我认真记下。”
“我将我的一切都奉献给了社长的梦想,我的声音,也是社长的声音之一。”
刑警们都有些震惊地互觑起来,经理的话,听起来仿佛没有什么问题,但仔细思索,又处处透着不对劲。
忽的一阵超载声响起,原来是因为平等挤进来了,这使得本就很挤的电梯更加拥挤,力的相互运动之中,不少刑警的侧脸像是乘电车一样“砰”地贴在了光滑的电梯壁上。
但这种时候也不可能把平等给挤出去,特别他还笑着一副坦然的样子。
刑警们恼火地望着他一个个地走出,转眼便走出了一半,白马感到有些不对,毕竟再怎么说刑警们一个个人高马大,那是真的健壮,怎么可能一个经理有六个人重。
“露央沙,你和他们先留在下面。”
不过平等依然听到了这句话,转过来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白马皱起眉头,有些紧张地抓住了往外走的露央沙的手,“不,你还是和我在一起。”
露央沙注意到平等的表情,顿住脚步,回握住白马的手,看向他,声音清冷地道:“仲見家的人,心无畏惧,从来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拖累,也不会接受任何人的筹码,你最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