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超过了五百岁,现在的每一年、每一个月、每一天都是这血池换来的,是这么多稚嫩的孩童换来的。
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有答案,这个他们谁都不认识的大阵、谁都没听说过的法术,是给清风道长延寿的!
容萱找到阵眼,拿出带着正义之气的玉影剑,用力插到阵眼之中。那些流着血液的沟壑全部碎裂,碎开的碎石泥土堵住了所有的沟壑,再没有一滴血液能流入到血池中。
容萱叫霍珍等人和她一起,给那些昏迷的孩子止血,止血对于修行者来说是最简单的法术了。
正清观的弟子中有些已经泪流满面,有些受不了跑出去呕吐,有些吓晕过去,有些失了魂一样瘫软在地,还有一些主动跑过来帮忙,一边给孩子止血一边忍不住掉眼泪,全场没有一点声音,所有的事都在一种压抑的气氛中完成,直到玄部调来的好多警车、救护车鸣笛赶到,一大批救护人员匆忙入内,在震惊中开始了救治工作。
容萱走到外面,路过一个个正清观的弟子,一直走到正清观的大门外,转过身将刻着“正清观”三个字的牌匾挥手震碎,冷声道:“即日起,封锁正清观,所有人跟我回去协助调查,通缉高危嫌疑犯——清风道人。”
这一刻,所有人的内心都是震撼,和说不清的复杂滋味。正清观没了,玄学界第一观就这么没了,毫无预兆,没的丢脸至极。清风道长晚节不保,五百年的名声毁于一旦,而玄门经此一事,将永远低玄部一头,从前那种平衡和优越感再也不会有了。
可是没人觉得惋惜,因为在这一刻,九成以上的人,无论是好人坏人,都刻骨地明白了玄学有多可怕,它是个好东西,可脱离管束之后,就会变成可怕的东西。
人群中忽然有人喊了一句,“封得好!我以正清观为耻!”这人喊完就崩溃大哭,“我为什么要加入正清观!”
这一声打破了平静,勾出了很多人的恐惧和痛苦。
“我为什么拜这种人为师?”
“我为什么从来没发现我爱着的道观是这么可怕的地方?”
“这里根本不是道观,这里是吃人的魔窟!我算什么道士?我进了这里简直是魔修啊!”
“为什么?他们怎么下得去手?那都是无辜的孩子啊,他们连反抗都做不到,甚至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
众人的哭声越来越大,有人为自己身处这样一个道观为耻,有人为道观出事牵连自己悲哀。观主极力往人后躲,可还是被弟子们看见了,群情激奋,众弟子受到这么大的冲击,急需一个发泄口,顿时疯狂地攻击观主。
他们修为不高,攻击落在观主身上就只是打痛了他而已,不会伤及根本,所以容萱直接上了车,根本没阻拦。
观主被捆仙索捆住,完全不能反抗,摆出观主的威严已经没有任何人听,最后彻底被人群淹没,承受着众弟子的围殴。
容萱等医护人员将所有受害者救走,才叫霍珍将观主从人群中提出来,塞进车里,回到玄部。
这次行动可以说是大获全胜,超额完成任务。连封部长都没想到容萱会在短短时间内找到那个地下室,还派了个小鬼探到禁地的情况,最后用国家威势逼得清风不得不退走,抓回了观主这个人证。
这样的结果带来的益处是巨大的,对玄部想要整顿玄学界的理想也有极大的推进作用。
可大家都没太敢庆祝,因为金丹后期的清风道人跑了。如果他一直潜藏在人群中,国家总不能真用导弹打他吧,现在撕破了脸,他就是最大的隐患,是十分危急的情况了。
所有参与办案的人员聚集在一个阶梯教室里开会,整合目前的所有情况,复盘查看有没有漏网之鱼,或者疏忽之处。
整合过后,容萱就说了散会。但大家谁也没有起身的意思,面面相觑,神情上都有些担心。霍珍看看周围,好多人都在看她,因为她和容萱熟一些,她就迟疑着起身问:“祝队,清风……您有想法吗?”
几百个被禁锢的魂魄向容萱鞠躬时,容萱就感觉到了浓厚的功德之力,到后来破坏了那个“吃人”的大阵,救下山洞中上百个孩童,她收到了更浓厚的功德之力,而毁掉正清观牌匾时,在场那么多人痛哭时,包括现在众多参与人员一起开会时,她得到了很多的信仰之力。
她现在没时间修炼,但这一次,修为肯定会有一个大的跃升。
这也是她敢放走清风的原因,她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祝容萱,一切必须要保障祝容萱的安全,如果金丹初期就去和清风硬碰硬,祝容萱的身体必然会受重伤,那不是她的初衷。
所以先放清风离开,她趁这个空档提升修为、破坏大阵让清风遭到反噬,再去抓捕清风,才能万无一失。当时清风狂怒想打碎玉瓶,没注意到她在他身上动了手脚,和乌竞一样是用于追踪的,无论他们逃到哪里她都能找到。
此时面对大家的担忧,容萱淡定道:“放心吧,我已经部署好了,清风道人不久后就会被捕。”
“那、那我们需要做什么?”
容萱对大家微笑了下,“今天是审讯的好时机,大家帮忙尽快审讯完毕,我相信很多人都会实话实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