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又早死,是跟着裴老太长大的。
当年分地裴三爷曾因为不公跟裴大爷吵起来,结果裴老太偏心老大,一意孤行,愣是把好地块都分给了大房,裴三爷一家受了委屈,不再跟老大来往,两家闹得很僵,连带着下面的小辈关系都不好。
裴永富跟老太太一条心,自然跟三房关系也一般,也就过年会去拎点东西意思意思。
要不是女儿馋嘴要吃,裴永富肯定是不可能过来的,眼下要敲门心里还有些躁得慌,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裴丽敲了下门,直接喊了声三爷。
“谁呀?”
老人推开了门,看到是她们父女俩,一愣,下意识问了出口:“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开门的正是裴三爷的老婆田曼曼,个头不高,眼睛却很亮。
裴丽笑着把鸡蛋递过去,猜出这位就是裴三爷的老伴,她甜BBZL甜喊了句三奶奶,裴永富喊了句三嫂。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田曼曼眼里闪过一丝意外,接过鸡蛋迎两人进来坐下。
儿子儿媳都搬去镇上住了,眼下老屋里只有老夫妻俩在住,屋内陈设很旧,厨房跟卧室一体,中间放了个火炉烤火,但收拾的很温馨。
裴丽主动开了口,“三奶,三爷人呢?”
过去原主对她们这些长辈没半点礼貌,田曼曼以为她结了婚懂事了,轻声回:“去镇上赶集去了。”
裴永富局促地坐在一旁,没说话。
裴丽很快提起了正事,“三奶,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你们买点姜。”
“买姜做什么?”
“想做些姜糖的小生意。”
田曼曼惊讶,“这姜还能做成糖?”
“你这不是胡闹吧?”
裴丽笑着说:“回头我们做好了拿来跟您尝尝。”
她又问:“你需要多少?”
裴丽小心估算了下,保守起见,“先来十斤吧。”
在现在的农村,没什么肉荤,也不需要去腥,姜甚至比小麦还不值钱,田曼曼也不懂丈夫为什么非执着于种这个,一听她要十斤,直接领着去了存储姜的地方。
放姜的地方就在隔壁的房间,一个个木箱里堆了细沙,姜就埋在里面,田曼曼直接蹲在最近的一个木箱旁,拿出小铲子往下刨。
沙子他们每隔三天会喷一次水,拿出来的姜卖相颇好,裴丽也蹲下去把姜放到自己拿来的袋子里,田曼曼边刨边说,“这一箱你全拿走,卖也卖不掉,这些就当我这个奶奶送你的。”
裴丽蹲下拿姜的手一顿,诚然白送能省不少成本钱,但她也不是占人便宜的人,忙道:“这怎么能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您卖给别人多少就跟我收多少。”
田曼曼被她逗笑,心想要这一大家子都能跟你这般明事理就好了,最后只收了她一半的钱,一共一块五。
裴丽知道她肯定给自己打了折扣,心下有些感动,笑道:“明天做好了我专门给您送来一份尝尝。”
走时裴永富还有些尴尬,等她一出来急忙带着人走了。
田曼曼瞧见他仓皇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这个拎不清的糊涂蛋。
父女俩一人各背了五斤姜往回走。
经过刚才的事情,裴丽对这个三奶奶印象格外的好,有些看不上裴永富对三房一家避如蛇蝎的态度,督促道:“爹,下回你对三爷一家态度好一点,我们可能要长期来进货呢。”
宿怨哪是那么容易能清的,裴永富反驳她:“你是小孩不懂,咱们跟她走得近,回头你太奶奶要骂人的。”
裴丽想起裴老太这个角色,自原主身体升起的恐惧也让她心尖尖颤了下,她继续说:“那也要看到底谁对谁错啊,太奶奶就是偏心。”
裴老太在裴永富心中的地位完全不亚于妻女,张口想让她放尊重些,远远却看到朝他们走过来一个人,瘦条条的,黑发红袄,他住了口,给裴丽指了BBZL下:“那不是裴喜吗?”
裴丽抬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想到那天王翠兰跟她说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仔细去看那道身影,跟记忆里岸上的身影比对了下。
不像,她太瘦了,岸上的身影明显高大几分。
裴喜笑容满面走过来,厚厚的棉服穿在身上依然不掩其身形窈窕,站定后她娇声道:“裴叔,你这是跟小丽去哪了啊?”
裴永富笑笑,“去三爷家买了点姜回去。”
裴喜把目光转向裴丽,“怪忙的?”
“太冷了,还是待在家不乱跑舒服。”
大尾巴狼装什么呢,裴丽也回以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故作娇羞,“我就想躺在床上不起来呢。”
裴喜知道她在炫耀自己终于嫁出去了,还是个倒插门,心中冷笑了下,格外不屑,就凭你那残了半个身子的丈夫能干什么?
面上笑容却更大了,附和她的话:“也是,这个天还是在家取暖好。”
裴永富搓着手又道:“你这是去找元杰吧?”
裴喜轻笑,状似无意摸了摸小腹,瞥了裴丽一眼,柔柔道:“是,她织毛衣厉害,我去问问。”
那显摆的架势,裴丽自然也捕捉到了,合着这位脑子也不灵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