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候以为自己会在这个身体里居住很久,但是作为一个角斗士,又对危险因素有着敏锐的觉察力。
心里一直有某种不安定的因素困扰着她,她不去想未来,对未来也没有期待,或许隐隐预料到自己时日无多,终究有一天要离开,所以对男beta永远无底线的纵容,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苏孽这只狐狸沉浸在温柔乡里,偶尔在江九面前摇一摇他的狐狸尾巴,日子一久难免放松警惕,于是某一天就露了馅。
那是在角斗场,手下的人低眉顺眼地站在他面前给他汇报工作。
在女alpha面前那小鸟依人柔情蜜意的作态全都消失不见,苏孽的头微微仰着,下巴微抬,眼睫低垂,又露出那种倨傲慵懒,淡漠又轻佻的表情。
谈完事情打发了手下,苏孽一转头就看见女alpha安静地站在他身后,手里捧着一束茉莉花,灰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苏孽的魂都要被吓飞了。
他平时在江九这里作天作地,其实心里非常害怕江九生气。
再一看看江九平静如水的神色,苏孽的眼泪立刻在眼眶里打转。
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拽住江九的衣角轻轻扯了扯,很小声地问道:“你...生气了吗?”
江九摇头,把怀里的茉莉花送给他,牵着他的手走出了角斗场。
苏孽抱着花,心里仍然忐忑,再加上江九这人一向不动声色的,他也拿捏不准这人到底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回到贫民窟里的那个小破窝,江九洗手系上围裙去厨房做饭,苏孽因为心虚,老老实实蹲在厨房门口给她扒蒜。
扒完蒜,他小心翼翼地扒蒜递过去,江九接过蒜,竟然轻轻笑了一下。
“你今天像只兔子。”女alpha说道。
苏孽的脑袋迷迷糊糊的:“那以前像什么。”
“像狐狸。”
四菜一汤做好,苏孽坐在饭桌前,心里仍然有些打鼓,于是又小声问道:“你真不生气么的,我骗了你,我其实不是什么小可怜。”
江九说的:“你不是小可怜,我应该为你高兴,我希望你过得好,不用去经历这种失望无力的人生。”
这一刻,苏孽简直要爱死她了。
连被他一直诟病的不举也成了优点。
一个不举的alpha,多年以来清心寡欲,爱一个人绝对不是见色起意,而是爱着他的灵魂。
这是多么纯粹的爱啊!完全脱离了人类的低俗趣味!
于是吃完饭就带着女alpha来到他的家。
有这么一种alpha,第一次去你的卧室时连你的床都不太好意思坐。
但是干柴烈火的时候床都能给你摇散架。
苏孽很乐于让江九探索他的身体,而江九也很乐于探索他的身体,失控的时候还会用她锋利的牙齿狠狠碾磨着beta腺体。
后来一次闲聊,江九知道了苏孽一开始找上门的原因,破天荒地打了一场押注赛。
她的对手是一条9米长的蓝眼蚰蜒。
众所周知,五米长的蓝眼蚰蜒是人类徒手搏斗的极限,人类对上9米长的蓝眼蚰蜒几乎必死无疑。
苏孽知道的时候差点疯掉了。
江九却说道:“押我赢,我会赢的。”
江九当然赢了,自此一战,她成了传奇。
她胜利归来的时候苏孽问她为什么要这做,江九说道:“我不要鲜花和掌声,我也不想成为传奇,假如有一天我消失了,我只希望你能记住,有一个alpha曾经为你拼过命。”
男beta又泡了一壶茉莉花茶。
江月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气,不是茉莉花茶的味道,是男beta的信息素。
和茉莉花茶不一样,男beta的信息素虽然淡,但是茉莉的香气中有一丝淡淡的甜味。
江月闻到过许多人的信息素,没有两个人的信息素是完全相同的,信息素就像是一个人的灵魂,每一个的信息素和他们的灵魂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
江月拿起那杯茉莉花茶嗅了嗅,看着男beta倚在沙发里半眯着眼的模样,她问道:“江九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苏孽笑了笑,他的笑容有些苦涩和伤感,轻声说道:“没有信息素,她不能完全掌控这具身体,对那具身体而言,她只是一个短暂的过客。”
江月迟疑着问道:“那江九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苏孽轻轻叹了一声,他用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看着江月,眼神慢慢划过江月脸部的每一寸线条。
“当我看到你,我就知道她已经不在了。”苏孽缓缓说道。
江月说道:“我很抱歉。”
苏孽:“你没有必要说抱歉,我只是想知道她还在不在,或许你们也可以共用一个身体。“
江月不太忍心打破他最后一丝希望,可是现实往往就是这样残酷。
她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苏孽眼里浮现了一层泪光。
“看来她是彻底消失了。”
江月喝了一口茉莉花茶,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道:“我来到这具身体时,终端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