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见识,学学文化。”
几十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林若云,倒是叫她有些害羞。
老书记看她年轻人脸皮薄, 便主动站出来:“还是我来念吧。”
“1976年春, 我来到了乐温县成为一名下乡知青。
一开始我听说这里到处是丘陵山地, 建设十分落后,心中充满了不安和忐忑。但当我来到这,我才发现自己认知是是多么的片面和浅薄。乐温县虽然贫穷,但它有着优美的自然风光和勤劳善良的队员们……”
听到这,队员们激动起来。
“林知青夸咱这地好呢!还说咱勤劳善良!嘿嘿…”
“可不是嘛,这下全省人都晓得咱乐温人的好了!”
“林知青这人可真不错…”
林若云有点心虚,希望你们听到后面还能这样夸她。
这一段赞美之词很快就被念完,来到了文章的中心段落。
“……根据现在科学研究证明暨高中生物教材内容介绍,婴儿性别并非是由女性决定,而是由男性提供的X或Y染色体决定。当男性提供X染色体时,组成性别基因为XX,即胎儿为女性。当男性提供Y染色体时,组成性别基因为XY染色体,胎儿性别为男。
因此无论胎儿性别是否为男,都不该将原因归咎于女性,更不该去羞辱责骂产妇。若确实需要找一个原因,那只能怪男性没有提供相应的染色体,是男人的过错。”
这段一念,人群里顿时就炸开了锅。
“啥,生男生女不是由女人决定的呀?那这么说我平时还骂错了人?”一个老婶子后知后觉的问。
“听她瞎扯呢。”
老婶的儿子破防了,不肯承认一直生女儿是自己的那啥基因不好。
“切,她要是瞎说的,能上报?人都写了,那学校的教材都这么说呢。那教材是谁编的?是国家干部,国家干部为啥这么编,还不是因为人科学家说的是事实、是科学真理。还是你觉得你比国家干部还强?比科学家还有文化?”
老婶子的儿媳妇一下就抖了起来,这几年她生了三个闺女儿,婆婆骂、老公骂,要不是她娘家还有两个哥哥撑腰,只怕她就跟张秀芝一样任由懒汉磋磨。
张秀芝眼睛红红的,她不是盐碱地,她前夫才是盐碱地呢。
大部分女人跟她的想法一样,以前说生不出儿子的女人是盐碱地,那如今科学家说了生男生女由男人决定,那再生不出儿子来,只能骂男人是盐碱地了。她们的理解就是这么简单粗暴,但不得不说这种认知,叫她们心里畅快多了。
而男人们则是心里发虚,不敢说话。
老书记顿了顿,虽然他也不懂啥叫染色体,啥叫遗传基因,但心里寻摸着,报社领导都能通过这稿子,想来是没错的,便继续往下念。
“亲爱的主席说过,‘我国的妇女是一支伟大的人力资源,必须发掘这种资源,为了建设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奋斗' ,妇联邓主席也指出要让妇女投入各种生产劳动中,多次肯定妇女是社会主义建设的重要力量。
但是,在农村我们还能听到许多相反的话,他们还秉持着封建社会时期的错误观念,把妇女当成生育孩子的工具,当成家里的长工,肆意压榨,稍有不顺心就拿她们撒气,轻则怒骂动则殴打。
在我插队的村子里,就有这么一个保留着旧社会作风的懒人。因为妻子接连生了女儿,他便认定自己断了香火传承,人生毫无意义,开始好吃懒做,非但不出工不参与社会主义的建设,还对妻女大打出手,毫不顾忌妻子已有八个月的身孕。好在热心肠的村民们及时赶到救下了孕妇、送往医院,平安产下一名女婴。”
村民们听着听着就有些觉出味了,“这不是说的懒汉打他媳妇的事吗?这也能上报?”
“两口子打架不是挺正常的嘛,咋还上纲上线呢?”
懒汉也在后头听报纸呢,听见有人为他说话,立马跳出来,“可不就是嘛?林知青你这人可真没意思,这屁大点事也值得上报?你这是浪费国家资源。”
老书记瞪了懒汉一眼,他悻悻闭了嘴。
“但是,如果那天没有好心的村民赶到,又或者送到医院时太晚了,会是怎样的结果呢?结果就是这个产妇会失去生命,那个女婴再没有看到红日初升的机会,而我们的国家也少了两个建设者。
我认为,这不仅是单纯的家庭矛盾,不应该被忽视,相反应该被重视起来。因为他的所作所为是在破坏社会主义建设!是在挖国家的墙角!是落后分子,是蛀虫!”
老书记的语气不知不觉中加重,听得懒汉心里发颤。他不就是打打媳妇吗,有这么严重?他是偷懒取巧不上工,但怎么就到了挖国家墙角的地步?
他自己是不觉得,可旁人却是十分赞同!
队里的各种粮食、柴火、猪肉都是按照人头、工分分的,懒汉这么大一个人一点力不出,每年还平白分走不少,谁能高兴得起来?
“还真是这么回事哎,他要是把秀芝打死了,那他家就没一个挣工分的,但队上还得给他分粮食,可不就是蛀虫?可不就是吸血的蚂蝗吗?”
“他把秀芝打死了,咱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