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逃则逃矣,为什么跟我要字,却又不带走?她到底去了哪里?遇到危险怎么办?!”
隽王顾不上多想,抬脚踢开绿珠,吩咐风悉二人道:
“你们快快派人搜寻,一有消息,马上向本王禀报!”
“会不会——跑去找玉允珩了?”
想到此,隽王的心,跟按到玻璃碴上摩擦似的,说不出的难受。
他吩咐风悉,派飞鸿司到天承国找到玉允珩,看何王妃有没有在他那里。
可气......
可恨!
隽王抓起桌案上茶具茶杯,一股脑全砸到了地上。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转眼小半年过去了。
飞鸿司竟然没有找到玉允珩,更没有查探到何王妃的一丁半点儿消息。
这也是有缘故的。
玉允珩的军队躲在林木茂密的深山中,为避免暴露形迹,引起天承朝廷的注意,他们从不与外界接触,行事也非常谨慎。
所以,就连最顶尖的信息情报机构飞鸿司,也无法找到他们的踪迹。
但是,也正因为他们处于深山中,山中湿热多蚊虫,还有瘴气,渐渐导致瘟疫形成,悄然在军队中传播。
音宛到达这里,见到枯瘦蜡黄的玉公子已不成人形,心疼得泪湿衣襟。
“玉公子为何不早点儿告知音宛?!”
音宛责怪道。
好在——她来得还不算晚。
诊断、分析、用药和悉心护理......
有音宛卓越的医术加持,玉公子渐渐脱离了危险,一天天好起来。
音宛开出方子,带领医官采集草药,煎制汤药,给患病的士兵服用。
经过几番调整药方,药剂疗效也越来越好,很快控制了疫情,患病军士也都渐渐恢复。
就这样一来二去,匆匆几个月过去了。
这天,音宛在营里巡看一遍患病军士,见他们已无大恙,就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玉公子来找她,说有话要跟她讲。
“宛儿,出去走走吧!”
他们在蜿蜒如蛇的小路上散步,身边流淌着欢快歌吟的小河。
“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
他说着,眼睛下意识地、往音宛隆起的小腹那里扫了一下,
“是隽王府的事。姚王妃诞下一子,已经被封为世子了。”
音宛顿了一下,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正如姚玉儿所说,不管有宠无宠,正妃的儿子,就是隽王的世子。
有了这个嫡子世子,嘉羿,还有她即将出生的孩子,虽然还不至于受欺,可从身份上来说,确是低人一等的。
音宛下意识地将手抚在腹部,心事沉沉。
她早打算启程回天晟,可天承朝廷突然派兵在南境巡视,就驻扎在她回去的必经之路上。
她无法通过,只得留下等待,谁知这一等,又是数月过去了。
“哦,宛儿,你身子这么笨,也不宜长途车马劳顿了。不如干脆在这里待产吧......”
玉公子的话有道理,音宛点点头。
“我去请了两个有经验的稳婆,还有襁褓一类婴儿用的东西,我也都让人准备好了。”
“有劳了。”
音宛郁郁寡欢的,朝玉公子笑了笑。
一个月后……
“依我看,有三分像父,七分像娘。”
玉公子抱着襁褓里的男婴,笑着对音宛说道,
“眼睛像墨玉般,透着灵气,一看就是聪敏的孩子。真想教他读书习武,将来或成军事奇才呢。”
“咯咯……”那婴儿竟咧着嘴对玉公子笑了。
“你瞧你瞧!”
玉公子喜不自胜,“我说他聪明吧?!都听懂我讲的话了!”
音宛也觉得这孩子挺凑趣,因说:
“他若有你亲自教授,也是人生幸事。你不嫌弃的话,就认你做义父吧。”
“如此,允珩太有幸了!那可就——一言为定啦。”
玉公子逗弄着孩子,朗声笑道:
“你可听到娘亲的话了?以后,我可就是你义父了。叫义父!哦,不对,应该先学叫娘亲才公平。叫你娘亲——”
“玉允珩!我饶不了你——”
随着一声咬牙切齿的痛喝,就见一道身影飞来,手中利剑闪着寒芒,直向玉公子胸口刺来。
音宛忙一把将玉公子推过去,自己随手将几个药丸掷出,只听“啪啪啪啪”,响起一连串撞击的碎裂声。
“何音宛!你忘了你的誓言?!你忘了你的身份?!”
来人怒气冲天,
“你竟然跟外男私奔,连孩子都生了!你!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你不要胡说八道!”
“本王亲眼所见,你还敢抵赖?!本王不跟你说!玉允珩!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给你三秒拿剑:一、二、三!”
玉允珩怕伤到孩子,赶紧将孩子交给音宛:
“你快离远点,当心伤到孩子!”
话音未落,隽王的剑就到了。
玉允珩忙躲闪过去,喊话道:
“你误会了,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