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成分很复杂,是很多香料混着散发出来的,应该来自某个香袋。
音宛抬眼环视了一下,果然看到了一个精致的香袋,用金线编织的络子扎着,悬在一件宫装的腰带上。
音宛起身准备离开,下意识地回头望了眼,忽然觉得那件衣裙有些眼熟。
“是她的衣服?”
音宛沉吟片刻,对青兰说:
“你再去给我找件儿别的衣裙换一下,我不喜欢身上这件儿。”
“是。”
青兰答应着,扭头出了更衣室,拿衣服去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
重新回到厅里时,绿珠抱怨了一句。
音宛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往厅里望了望。
姚玉儿正坐在徐贵妃旁边,巧笑嫣然地说着话,像只乖巧的小鸟。
徐贵妃很亲热地拉着她的手,看着她隆起的小腹,一定是在交待小心养胎的话吧。
因为下午还安排有活动,筵席散了后,音宛就没回府,在皇后宫里提问俩孩子的功课。
忽然,有內侍匆匆过来,看了她一眼,禀报皇后说:
“皇后娘娘,陛下让宣何王妃,有事相问。”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皇命急宣,让皇后感觉此事不寻常。
“没关系,娘娘不必担心,我去看看。”
內侍在前面带路,一直将音宛带进了徐贵妃的宫院。
天晟帝、徐贵妃和如妃、姚玉儿都在,他们个个板着脸,目视着音宛一步步走进来。
天晟帝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香袋。
房间里的空气凝滞又沉重。
“音宛!”
徐贵妃神色严峻,语气不善,
“玉儿腹中胎儿,是隽王的骨肉,也是皇家的血脉!你怎可起下恶念,狠心要害她的孩子?!”
“我要害姚玉儿的孩子?!母妃何出此言?”
见音宛不承认,徐贵妃更是火冒三丈:
“午宴时,你趁着更衣之机,在玉儿的香囊里放入了麝香!这不是想害玉儿滑胎,又是什么?!”
“音宛妹妹!”
姚玉儿眼睛哭红着,语调悲切又楚楚可怜,
“你纵然不念我们......姐妹情谊,也该看在......隽王面儿上,善待他的骨肉。你怎么能对无辜胎儿……下此毒手?”
姚玉儿说这些话时多次断续,哽咽不成声。
“岂有此理!”
如妃脸都气红了,义正辞严,疾言厉色:
“不看僧面看佛面,纵然你们争宠不和,可皇室血脉贵于天,你怎么能做出谋害皇嗣之事?!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怎么都把污水往我身上泼?”
音宛清浅一笑,情绪不受丝毫影响而显得云淡风轻,
“说我谋害皇嗣,可有凭证?”
“无凭无证,难道会诬陷你不成?!”天晟帝沉着脸,吩咐一声:
“带上来!”
两个嬷嬷推搡着一个少女,从外面走进来。
那女子衣服脏污,头发凌乱,脸上有血道和泪痕。
徐贵妃打量着音宛,见她目不斜视,笑意清浅,并不去看进来的人,仿佛来者跟她没丝毫关系似的。
徐贵妃低头看看那丫头,呵斥道:
“青兰,你把方才供述之事,当着你主子的面,一五一十再说一遍!”
“圣上在此,敢有半个字谎言,一定将你打烂了!”如妃指着青兰厉喝道。
“是!奴婢......不敢撒谎,奴婢一定如实陈述。”
青兰偷眼想瞅音宛,又胆怯地收回了目光,低头供述道:
“午宴时,我服侍主子到隔间里更衣,看到姚王妃的衣裙也在那儿,腰带上还挂着香囊。”
她下意识地瞟一眼姚玉儿,战战兢兢地接着说:
“主子命我出去取些麝香子。我取了来,主子就命我先出去。
“后来......姚王妃身边的人发现麝香,查起来,我才知道……是,是……我主子把麝香子放进姚王妃香囊里,想谋害皇嗣……”
“若非本宫及时发现异常,皇嗣岂不是被你所害?!”
如妃气愤地指责道,
“如今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何音宛,你模样倒是周正,谁知竟然长一副蛇蝎心肠!”
音宛不慌不忙,神情依旧淡如云烟:
“如妃娘娘请稍安勿躁。让我询问青兰几个问题再说。青兰,”
青兰身子颤了颤,想要抬头,却不敢与音宛目光相接。
“你说——我让你去取了麝香子,那——你定然认识麝香了?你去打开香袋,把麝香子找出来。”
青兰抬头,迟疑地瞥了眼姚玉儿。
见姚玉儿面无表情,目光却往香袋上移了下。
“青兰!你把麝香子找出来!”徐贵妃吩咐道。
一位嬷嬷把香袋拿到青兰跟前。
青兰打开香袋,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拿出几颗棕黑色的颗粒状固体:
“就是这个……”
嬷嬷将这些麝香子呈给天晟帝等人看。
徐贵妃看看没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