痣的。
她和哥哥都不可能让身边人跟顾孜庭的妾室不清不楚,最多就是安排些不知情的流民罢了,一旦用完也好杀了不留痕迹。
陆清韵和顾云川是怎么知道有这么个人的?
难不成是那暗卫在传信的时候,经不住女□□惑,干了什么蠢事?
赵贵妃越想心里越紧张,早在顾允清匆匆让人传信,说刺杀是顾云川和陆清韵的算计时,赵贵妃就有些不好的预感。
陆清韵比她还委屈,“贵妃娘娘,三姐姐确实很好,您说经不起更多脏水,是指除夕宫宴时,有人诬陷了三姐姐吗?若是这样,求贵妃娘娘和陛下为三姐姐做主。”
赵贵妃气得胸口疼,她皱眉看着陆清韵,“陆家难道没人教你,长辈说话的时候不要插话吗?现如今我确实有些不敢让人娶陆家的姐儿了。”
陆清韵张了张嘴,委屈地看了眼官家,咬着唇低头不吭声了。
官家让她这副跟家长告状的表情差点逗笑,她什么都没说,眼睛也什么都说了。
“你先回去吧,老七这件事,朕自会解决。”官家努力板着脸淡淡道。
赵贵妃委屈地看了眼官家,只能应是。
一步迟步步迟,既然拦不住要让顾孜庭这颗棋子被废掉,那早些回去,将露了马脚的暗卫处理掉更要紧些。
等殿内没了旁人,官家捏了捏鼻梁,“都起来坐吧,五娘你既然是朕未来的侄媳妇,就跟佑年一样不要拘束。”
陆清韵还犹豫呢,跪都跪了,反正有厚垫子,要不要继续塑造氛围呢?
顾云川谢过官家恩典,直接提着她的腰将人放在了圆凳上。
官家:“……”有种提楚楚的感觉。
陆清韵:“……”你提狗……呸!
官家叹了口气,“说吧,佑年你都查到了什么?”
陆清韵赶紧起身,被顾云川又拉着坐下,还是一脸急切看着官家。
“陛下,请您恕罪,佑年哥哥他……他看到那些事情不舒服,所以小五斗胆,让人直接跟我禀报了经过,小五跟陛下说可好?”
官家看到陆清韵这样关切顾云川,眼神中倒是闪过一丝欣慰。
长公主说得对,佑年这孩子苦,能多一个心疼他,陪伴他,却也不会因为结亲对大安造成什么动荡的小娘子,是件好事。
“你说。”
陆清韵紧紧绞着帕子,不跪也要造出氛围来。
“佑年哥哥觉得那些妾室不太对劲,七王爷毕竟是佑年哥哥的父亲,所以就派人仔细查探了一番。”
她眼神现在还有些震惊,“陛下可知,七王爷他……他有弱精症,这种病症虽于,于敦伦无碍,却极不容易有子嗣,若非卢家姐儿极为容易有孕,只怕连佑年哥哥都没有。”
官家倒是不知道这个,有顾云川在,这些年顾孜庭的妾室也没少了有身孕的,谁会怀疑——
不对,刚刚佑年说,那些妾室是为了有身孕。
难不成老七自己知道???
官家皱眉,“那现在的小卢氏为何从无身孕?”
陆清韵虽然是装的,但她必须不能好意思说。
顾云川立刻回答,“除大婚夜,二人再未敦伦。”
官家沉默了。
当年长公主坚持让小卢氏嫁进已经摘了牌匾的谨王府,顾孜庭知道是卢老夫人害自己没了王爷爵位,被逼着娶卢家人续弦,心里怎么可能乐意。
大婚夜,他便将小卢氏折腾的不轻,连第二天都没等到,就请了太医去,小卢氏生生躺了十几日才能下床。
那回,刚进翰林的卢钦遇差点一刀捅了顾孜庭。
顾孜庭还喊冤呢,官家一怒之下,直接狠下心将人打发去了皇陵。
官家那时本来不想逼着顾孜庭去皇陵的,他不想落下刻薄兄弟的名声,顾孜庭硬是凭自己的‘本事’踏上了去皇陵的路。
陆清韵继续道:“当年的先谨王妃小产,有人借机想了阴损法子,让其他妾室也有身孕,都小产了,好让七王爷以为是先王妃的报复,逼得夫妻反目,也逼得先王妃在府里无立足之地。”
顾云川听陆清韵提起母妃,倒是没有失控,但他眼神仍然没有焦距。
顾三查回来的资料,他其实是看了的。
那里头就是陆清韵要的一些记录,里头半个字都没提什么偷汉、小产的事儿。
那什么唇角有痣的男子,顾三也没查到。
韵娘说的头头是道,他还以为她是无中生有,谁知道赵贵妃竟然变了脸色。
他是过目不忘的,那些资料顾云川每个字都记得很清楚,他盯着陆清韵红润润的小嘴儿,陷入了迷茫。
官家看到顾云川这样,以为他不好受,眼神闪了闪,心中愧疚更甚。
这事官家是知道的,是死去的赵氏所为,而赵氏的所作所为,图的是顾孜庭手中的兵权。
有那心思,又有手段的,当年也只有赵贵妃能做到。
他第一次发现赵贵妃不像她看起来那样柔弱,就是通过这件事。
可当年官家也想收回兵权,他不在意赵贵妃是为了二皇子还是为了自己,纯儿不曾瞒着他,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