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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余华(2 / 3)

,他哭着、喊着,他抓住过道里的医生,狠狠地砸着拳头,他被体育老师拉开,他挣扎着,他的有庆,一动不动地躺在白布下。女儿凤霞嫁给了一个好心的人家后,没过多少幸福日子,也因难产死了,仅仅留下了外孙苦根。凤霞死后,他把女儿的尸骨背回村,他看着女儿被黄土淹没,似乎又想起了那个被送走又偷偷溜回来的凤霞,他想起了出嫁时那个像极了家珍的凤霞,想起了被邻里夸得红了脸的凤霞。躺在有庆的房间里,他和二喜守着未寒的女儿,哭得天昏地暗。随后,妻子家珍也因长期劳累过度及营养不良而身患软骨病,最终死去。女婿二喜是搬运工,因吊车出了差错,被两排水泥板夹死了。最后,唯一的亲人——外孙苦根,也因豆子吃多而撑死了。苦根青着嘴唇倒在炕上,福贵茫然央求别人去叫叫苦根,摇摇苦根。苦根的镰刀还放在床底下,苦根的牛还没有买来。福贵曾说看着苦根一天天长大,心里就渐渐踏实了,而此时,他用颤抖的声腔说“我老糊涂了”。亲人都死了,只留他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农,他买了牛,继续种着地,继续活着,一晃,又是十年。

福贵作为小说的主人公,是作者着墨最多的一个人,他的语言,形态,动作都能够让读者对他的态度发生转变。刚开始的时候,小说是有一个叙述者“我”的存在,通过“我”的讲述,一步步将主人公福贵带到读者面前。初次跟读者见面的福贵,是一位看透生活本质,对生活妥协的老人,以一种超脱,悠闲的形象出现在众人眼中,一个老人在开导一头老牛,后来这位老人向“我”讲述他自己。四十年前,福贵是村里村外鼎鼎有名的富家少爷,他的生活主要是跟赌博,妓院密切相连,这一时期的他是一个对家庭不负责任,上不敬老,下不亲幼,视妻子为草芥的“二流子”,读者对他是鄙夷、不屑。赌博使得家道中落,变成了贫苦农民,由于特定的历史环境,请郎中途中被国民党拉着被当了壮丁,等再次回家发现母亲已经去世。被解放军俘虏后分得土地,决心跟家人好好过日子,然而不幸却接二连三,亲人一个个离世,妻子家珍因病去世,儿子有庆因善良输血太多离世,女儿凤霞因生苦根而亡,女婿二喜死于意外,最后连小外孙苦根也因苦难离他而去。小说中充斥着各种死亡,那个最该死亡的人却没有死去,活着似乎变成了一种讽刺,然而此时读者对福贵已经变成了同情。

不怕贫穷,不怕孤独,最怕的,是绝望。世上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对处境感到绝望的人。当一个人对生活感到绝望时,即便是老天给他机会逃离这个处境,他也未必能挣脱出这个阴暗绝望的牢笼。当一个人对生活充满希望与憧憬时,即便是身处艰难险境,也有战胜困难的勇气与决心。

在《活着》的故事里,福贵败光了家产,也只是他真是艰难人生的开始。在他败光家产后没几日,他的父亲便因急火攻心而离开人世。他的岳父见他家道中落,也将女儿接回了娘家。这一切变故来的太突然,福贵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应对。

福贵世界的天翻地覆,让他失去了财富,也失去了父亲,但却让他找到了一点人性,他决心出去做点事情养活一家人。思来想去,他决定去找龙二,龙二租给了福贵五亩田。

福贵从地主摇身一变成了农民,每日辛苦种田,解决温饱。虽然日子又苦又累,福贵却感觉到了踏实,他开始接受这种如普通人般种田种菜的生活,也努力将生活过好,不会越来越差。

他每天勤勤恳恳耕田种地,盼望着老婆和儿子早日回家。好在福贵娶了个好老婆,她没有自己留在县城享福,带着孩子回到了福贵身旁。老婆和孩子回来了,家也就完整了。日子虽苦,可一家人相守在一起,总归是幸福的。

但是幸运之神并没有因此眷顾福贵。一天,福贵跑到城里请大夫给他娘看病,半路却被宪兵队抓去了充兵,被带上了战场,在枪林弹雨中,生命随时有可能逝去。

一路打了数年的仗,无数次从死人堆里拣回性命,福贵终于回到了家。家人是每次在生死关头支撑他活下来的力量。福贵说,只要对人生还抱有希望,就绝不会陷入绝望之中,就会绝处逢生。

活着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最大的希望。只要有一口气在,凡事都有希望,失去了生命,才是真正失去了所有。

福贵回到家时,母亲已经去世了,女儿因小时候发过一次高烧烧坏了身体,再也不能开口说话,福贵心里有苦难言,阔别多年,没想到家里竟是如此光景。但好在一家人也团圆了。

但命运就是这样,从来不会怜悯任何可怜人。

在那个穷苦的年代,谁都不敢生病,生怕得病。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家珍得了"软骨病",这种病极其罕见,发展的很快,不久后家珍病到连针都拿不起来,只能在床上躺着。家里唯一的希望就是盼着有庆早点小学毕业,回家种地。

悲剧却再次降临到了这个不幸的家庭。当时县长的夫人因难产急需输血,善良的有庆去献血,没想到那些医生蛇蝎心肠,硬生生抽干了有庆的血,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惨死。那几年,福贵的生命中充斥着生命的逝去与离开,每隔几年,就有一位亲人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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