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有了力程,就要着手实施了。
刘务农把自己的想法,说给这大舅子哥听了。吴掌柜一听,觉得正好。妹夫要去居住的地方,到底是不是个风水宝地,吴掌柜根本不关心,只是知道这沟脑的荒地还比较肥沃。妹夫要是搬到那里,自己也可以在那里开垦些土地,让妹夫给帮忙看着。
想到这里,吴掌柜就问:“那你现在的这些地场,阿门个打算。”刘务农说:“我想把它卖掉,就是来问一下你,看你要不要。”
吴掌柜立即回答说:“咱那姑舅徐匡子,现在住在你家旁边,除了住家旁边巴掌大的点地方外,没有多少地场,何不就让给他去种呢。”刘务农说:“咱这姑舅恐怕不是个种地的人。”
吴掌柜就说:“你的土地要卖多少钱,我来给徐匡子说。你不知道,老人在世的时候有个交代,这姑舅的事,我们吴家人还得操点心。”于是两人就合计了一阵,各自忙乎起来。
刘务农与吴家掌柜说定了买卖土地的事,就直接奔到罗家来了。见了罗家的挑担就问:“你是阴阳,你给咱观点一哈,这曲脑地方,那一块地场住家好。”罗阴阳叫这一问,还给弄着愣住了。
罗阴阳心想,住在这刘家岔好好的,不问自己的住家那块地好,可操心几里外的地场,是不是老早就给儿子们做准备了。随后就问:“你问这地方做啥哩,是不是要给后代们开始置办家业哩。”
刘务农说:“对对的,你看我现在这三个儿子,以后可能还会生几个。单靠这干梁皮子上,屁股大点的地场,以后儿子们长大了要分家,我都没有个打发的。加上我这娃娃多,把你家也擦攘得劲大。”
罗阴阳就说:“我看那沟脑的地方,随便选个地场都还不错。”刘务农就拉着挑担,一起到那地方去,给选个住家的准确位置。罗阴阳也没有推辞,抱着罗盘,给这挑担好好选了个住家的地场,还对着玉匣记,择了动土乔迁的黄道吉日。
没有过几年,刘务农就把家迁到曲脑地方去了,只是这大儿子和罗家的大儿子年岁相当,两个娃娃经常在一起玩,就是不想离开这地方。两家一商量,干脆就寄养在罗家。罗家的婆娘喜欢娃娃多,家里日子也不错,大人娃娃得了乐趣,刘家的又省了些辛苦,两全其美。
徐匡子要想把刘家的土地,连同院子都买下来,口袋里还拿不出几两银子来。舅子方吴家,女婿李二家就资助了钱财,徐匡子终于有了足够的土地和家产,从此以后,也就不再依赖亲戚们了。
再说这吴家的后生们,除了各家大人拨教着,做些自家的杂活外,几个侄子经常和老五凑到一起,就是喜欢到荒野沟滩里,去牧羊放牲口。老大把管家的任务交给了老五,老五哪里顾得这些事,除了忙乎着干活,整天总想着玩耍的事。
老五其他的爱好不说,就是喜欢唱。一有工夫就捧着个戏本子看,几个侄子又喜欢听。大家只要有闲工夫,就往一起凑。在空场的荒野地里放牲口,只要牲口不跑到田地里去,那可是个消闲的活路。
几个侄子和老五一起放牲口,经常要求着五爸给唱戏,花儿等。这老五虽说是长辈,但从小在一起玩,狗皮袜子没反正,就不再顾及长幼秩序,也没有多少讲究。既然大家爱听,老五就给大家唱。
侄子们求老五说:“你给我们唱个长一点的花儿听,不要唱上两三句,人还没有听呢,就没有了。”老五就说:“那我就给你们唱个小金莲和马五子哥,让你们听个过瘾。”老五便唱:
马五子哥哥你好心肠,毛蓝的手巾里包冰糖,冰糖放在了枕头上,小金莲呀我吃了香。
马五子哥哥你惹人爱,女婿娃实在是太癞呆。上了炕只知蒙头睡,男女间事情谝不来。
花花被子咱们两个盖,女婿娃盖着个破麻袋。花花枕头咱两个枕,女婿娃枕着木墩墩。
忽听见大门外有人喊,马五哥赶紧把裤子穿。我扶着梯子你上墙,翻过墙莫让人看见。
老五唱到这里,后面的唱词记不起来。就给侄子们说:“等我想起来了再唱。”几个侄子耐不住性子,就催促着说:“那你就唱个其它能记起来的。”老五说:“那就唱张连戒赌。”大家都说好。老五又开始唱了起来。
刚开口:“我张连跪地下手拉风箱,叫一声灶王爷娃娃的干娘...”爷儿几个正在兴头,唱得起劲,听得入迷。只听有人在喊:“牲口都害人家的田禾了,你几个还蹲在那里做啥哩。”
老五转身一看,牲口都在人家李家的地里吃庄稼了,赶紧提起鞭子,转身拔腿就跑,大家跟在后面一溜烟,就奔着追赶羊牲口去了。心里都在担心,这事被掌柜的知道了,那可是要挨鞭子的。
快到天黑时间,叔侄几个准备赶着牲口往圈里去。走在的路上,家栋说:“等到晚上,我给大家讲个古今,名字叫“珍珠汗衫,”说的是“包拯明察妙断人命案”的事。”其他几个一听说晚上要讲古经,只盼着赶紧回家,吃了饭,睡在炕上来听故事,那可是开心的事。
到了晚上,爷儿几个挤在一个炕上,老五叫家栋讲故事。家栋说:“五爸你先给我们唱一段,然后我来讲故事。”爷儿几个吱哩唔呐的闹活了一阵。老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