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旗杆,在家族的所有的婆娘女子中,凑合着选了几个,打发到河湾里给帮忙做饭去了,也算是尽了点庄上人意思。
王家的老大知道私塾已经开建,自己也觉得有点难堪,祖上那可是有点名望的人,如今在本村建私塾,都是为后人们做事,自己连一个屁都不放,恐怕不太妥当,叫人家笑话,就来到建私塾的现场。
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了这罗神仙,立马就想起几年前的事了,随便问了一下罗神仙:“还要买地吗?”罗神仙说:“等我掂量一下。”王家的本来要给李明达说点客套话,李明达回说:“忙着哩,顾不上。”
王家的没能如愿,好不伤脸的回去了。其他小户人家,个个都悄无声息,只是忙自己的事,农忙季节按常规打一阵短工就是了。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建私塾的事,不但没有因庄上人手不足而拖延,而是在外面雇佣了好多的强劳力,按部就班地进行建造,已经有了个大模样,不在话下。
人常说这算盘珠子虽圆,中间还是有个眼。这吴先生毕竟是井市上混的人,说是给李家当账房,主要还在盘算自己的账,买地置业的事总是挂在心上。来到这里已经几个月多了,眼见这歇马店地方,有好多荒地无人开垦,心里时常在惦记,眼里不停地相端着,但又不好向主人提及此事,只能等待合适的机会再说。
一日,李明达来问工料及各项开支,时下还需要准备多少钱等。吴先生回说:“道老爷前日个派人送来银子五十两,当下料已备齐,各路工钱提前都付了,不需再准备钱,只是能不能想点办法,把茶饭做得稍微讲究点,不仅让干活的人吃饱,还得吃好才是。”
李明达听了,就知道这干活的人,笑话家里的茶饭了。便说:“这开销我与道老爷有契约,所有备料银两钱物都是我担,道老爷只是料理工匠的事,如今劳力都是外面人,请合计工钱我俩各半,余下的退还道老爷。
至于茶饭针线,我们这地方除了道老爷家和何家,其他没有几个能成的,即使有东西,也做不出个像样的饭菜来,实在无法就再请先生帮个忙,在内官街上找几个来也好。”吴先生一一应了,随后便提到,自己想在这地方购置点荒地的事来。
李明达听了就说:“沟对面原来是侯家,何家人两家开垦的地,这两家人早些年因内外生祸,死的死,逃的逃,都不见踪影了,好多年都没有人再来探问过。现在无人耕种,若先生有意,我可以与上李家的老三商量一下,你去种就是了。如若以后何家、侯家有人来找了,你就和他们商量着办,这都是人家的地,我也管不了。”说罢,两人就各自忙乎去了。
原来这吴先生,当下在忙着给歇马店地方修建私塾,自己还想在歇马店地方购置点土地,为后代们今后的居家生活做点准备,当下就请李明达和本地的住家商量。
话说这李家的茶饭,实在是上不了摊场,李明达都为此而感到害臊。从上李家叫来几个婆娘女子,不过也是如此,干杂活的人都不满意,何况这账房先生。
一日,账房先生来到内官打听了半天,也在街面上专门品尝了几家馆子,没有中意的,只有几家酿皮子还算上口,便与店主家说了找几个做凉皮子的。做饭的没有踅摸到,回家就和老婆说了,干脆把两个女儿带去做饭,老婆一听当即拒绝。虽不是大家闺秀,却是小脚人家,怎么能去别人家做饭,那成何体统,难道连一点规矩都没有了不成。两个女儿听了,巴不得飞将出去浪荡一下,也见个世面。
大女儿便说:“这年头不是讲共和,说要男女平等吗,我们这些小脚,其他干不了,就学了点操针线,做茶饭的本事,还没有个显眼的地方。”吴先生听了也有道理。就劝婆娘说:“你看我在那里给人家料理账房,饭菜没有一顿可口的,只有隔三差五,回家来才能吃好,总不能经常跑四五十里路吃饭吧。若女儿去了,其他人不管,至少还合我的口味,也算孝敬了。”
婆娘一听,便说:“那就把大的一个领上去。”小女儿一听,死磨硬缠要和大的一起去。婆娘一看,实在无法就答应了。吴先生便带着两个女儿及另外两个做酿皮子的厨子,到李家来做吃喝。
再说这李明达,自前些日账房先生提及买地的事以后,就给皮匠家老三说:那何家,侯家的人都没有了,在上湾一带,侯家湾开垦的土地,已经荒了多年,你们既没有力程,又不敢随意去耕种。我在内官营街上,请了个帮着建私塾的账房先生,这人办事很停当,也讲究义气。想在这地方购置些土地,我看还不如让他去先种着。
假若以后何家的,侯家的人又回来了,他们之间就去商量着办,这都不妨碍咱们的事。至于用泉上的水,就给你们弟兄付点钱也是正当,不行就让他们自己打窖好了。这账房先生家口还大,来了大家都有个帮衬。就是遇上劫匪,多些人手,也好抵挡,大家都得个安宁,你思量一下如何。
李家老三知道,这账房先生与李明达,道老爷之间的交情很深。心想这李明达虽说与我们是亲房,但祖上曾是我家的主人。不是人家祖上托扯,我们那里可能到这里落脚。何况时下还是这道沟的第一大户,我们很多事还得依靠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