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王的命来闹事的,当即便抬脚将老里正踹倒,呸一口实话实说:“还想着口粮呢?实话跟你们说了吧,税那是国策,是圣上说了算地事儿,你以为苏大人有那份能耐给你们免了?”
“再说了,汝宁城内多少农户,你们打量咱们苏大人是在世的活菩萨呢?还想着口粮,便是掏空了苏大人家蓄也拿不出来,就是为了让你们种茶扯出的幌子。”
“咱们苏大人打的是乡绅富户掠夺你们,他再掠夺乡绅富户的主意!你们这群给脸不要脸的泥腿子,苏大人还愿意哄着你们的时候你们不知道识趣,如今他等的不耐烦了,你们也不要怨,都是你们自找的。”
“茶种我拿来了,今日便都给我种下去,若还有不从的自有咱们府衙的板子伺候。”
张海福如今一家老小都在兖王手里,莫说是背叛苏东旭,就是让他去杀了苏东旭他也不敢不从。
他将所有隐秘之情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目的就是引起众怒。
果然农户们听完愤怒异常,有人去扶老里正,有些性子冲动的农户冲上去要为里正报仇,张海福赶紧退一步,吩咐身后吏员上去打人。
吏员手里都拿了粗长的木棍,迎着冲上来的农户就是一顿乱打,吏员中还混有兖王的侍卫,农户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身强力壮的被打得连连后退,体弱的被打的浑身是血,出气多进气少,倒在地上痛呻。
吏员打完了男人挥着棍子去打农妇和孩童,一时间惊叫四起人影乱窜,男人们挣扎着起身去护,木棍一下下打在他们身上,发出沉闷的呜咽声。
四处都是农妇和孩童的哭叫声,还有农户们的惨叫声,吏员们直打到农户们反口求饶才停手。
张海福拍拍手笑着道:“一堆贱骨头,非得我给你们打软了才肯听话,一个个的赶紧爬起来给我种茶,明日我来验收,要是还没种上还有第二顿打,到时候你们也不用想口粮的事儿了,活不活得过明天还未可知呢!”
他临走前去人群里抓了个孩子在手里,揪着孩童的领子假意威胁实则提点一众农户:“别想着给我耍什么花招,就算你们联合别的庄户的农户一起去府衙门前闹事也没有用,这汝宁城里终归是咱们苏大人说了算,苏大人就是这城里的土皇帝,你们就是闹翻了天也闹不过他去。”
“有本事你们就团结起来反了,或者去京里敲登闻鼓告御状!”他一把丢开手里孩童,孩童在地上打了个滚儿磕出了一脸的血,孩童的爹娘赶紧跑过去抱起儿子痛呼,一家人哆哆嗦嗦地泣不成声。
张海福冷哼一声,招呼:“走,咱们去下一个庄户!”
说罢带着人走远了。
农户们被打怕了,等张海福带着人走远了才敢爬起来查看伤口,胆子小的哭着道:“咱们怎么斗得过府衙呢,还是老老实实种茶吧,我明日可不想再被打了。”
老里正年纪大了被踹了一脚在心窝上,如今靠在柴火堆旁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方才嚷嚷着出头的壮汉也是满身的棍伤,他捏紧了拳头:“你们要种你们种,我可不种,现在忍了明年没粮食吃一样的活不下去,忍不出活头还要忍有什么意义?”
他看着懦弱不敢吱声的众人,叹一口气,扛着铁锹往家里走:“我那妹妹和妹夫在京城讨生活,我明日就起身去京城,我去告御状,他苏东旭敢自称土皇帝,就是说了反贼之语,我就不信皇帝能容忍企图谋逆的反贼。”
——
侍从进了厅里回禀:“殿下,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其办妥了。”
兖王姜鸿殊回身看他一眼:“反响如何?”
侍从道:“张海福下手狠辣,将农户们打了个半死,不想那农户们都是软骨头,没见有人敢闹事,都唯唯诺诺的开始种茶了。”
他见兖王面色不好,忙道:“有一人还算血性,已经打包出了城,说是要去京里告御状。”
姜鸿殊道:“送他去,一路保着他把这御状平安地告了,顺便与他透露是太子命苏东旭做此事,就是为了敛财养兵以窃国,若他不敢告,就要看你的手段了。速度要快,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一到我便要京里的确切消息。”
侍从垂首:“殿下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姜鸿殊点点头:“我要的是农户被压迫不足,揭竿而反,如今这御状都准备告了,现在这样的平静状态可不是该给父皇看到的。”
他蓦地摔了手里的茶盏,裂瓷瞬间炸裂四散开来,幽幽道:“绝对的镇压之下才能激发极致的愤怒,只有让农户知道不反就活不成,他们才会反,懂了吗?”
侍从立马明白过来:“属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