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面上阴沉,他捏紧了手中茶盏,看着苏东旭:“都是你干的好事!”
苏东旭吓的跪下求饶:“殿下,再给臣一些时间,臣一定可以抓住符氏子。”
太子怒极,将茶盏砸在苏东旭头上,骂:“蠢东西,我要符氏子何用,我要的是他身后的符氏死士。”
苏东旭头上登时便被砸出了一个高耸的肿包,额间也被碎裂的瓷片刮出了一条伤口,鲜血沿着额头流下,糊了一脸,他不敢擦拭不敢有怨,低着头认罪:“是是是,是臣办事不利,殿下再给我一个机会,我现在就派人去找。”
太子捏紧了拳头,呼出一口浊气,忍着怒火问:“我的人搜了一天一夜都未有线索,你说你要怎么找?又需要多少时间给与我交代?一个月、一年,还是等父皇问我的罪?”
苏东旭伏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不敢应承。
僵持不下之时,门外传来一声清冷女声:“殿下,臣女求见。”
苏东旭像看到救星般急道:“殿下,我女璃沫聪慧异常,她一定有办法。”
太子因弃麦种茶一事对苏璃沫颇有好感,且她是姑母曾力荐日后必有大用处之人,压下心中的烦躁道:“进来。”
苏璃沫不似苏东旭那般惶恐,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她端着清冷的姿态不卑不亢问礼:“臣女请殿下安。”
太子抬手道:“起来吧。”
苏东旭忙起身盯着她,催促道:“符氏死士一事你可有法子,快说给殿下听听。”
苏璃沫眼角划过一丝厌恶,纵使他面上有伤也未曾转头看他一眼,只盯着太子道:“殿下,我有一计。”
这嫌恶太过明显,连太子也看了出来,他突然有了几分兴趣,问:“说来我听听。”
苏璃沫开口分析:“符氏子胆小怯懦,无半分内力武功,他信任我父,若不是被死士扣住,必还会回来见我父。”
“且自刺杀那一夜始,我便同城门口的将士打了招呼,任何人出城都要路引和官府通牒,至今没有发现任何来路不明之人。纵使死士武功再高强,也高不出汝宁十几丈高的城墙,也掘不了汝宁三尺的地。”
她又道:“就算符氏子是装作怯懦无能,或者死士扣下他逼他与符氏报仇,只要殿下您还在这里,他便不会走。”
此话一出,苏东旭面上一惊,想要开口阻止,看着女儿坚定的神情又没敢张口。
太子与符氏一事举世皆知,当初便是由太子亲手带人去屠了符氏满门,安的便是谋逆的罪名。
谋逆案一出,且又是震惊全国的大案,谁也不愿牵扯其中,纷纷三缄其口,怕沾上一点关系被坐罪,近几年来京中符氏死士作乱之后更少有人敢说出口了。
苏璃沫此言等于明晃晃地说符氏恨毒了太子,必要找他报仇雪恨。
虽是事实,说出来依旧令太子心惊,他如今手中兵马不足,抽调之兵马还未到达,若真动起手来,他也怕不足以轻巧拿下那些以嗜血闻名天下的死士。
苏璃沫见太子微怔,继续道:“只要人还在这城里就能找到,殿下您可谎称被刺杀,用捉拿刺客的名义搜捕死士,他们在京城内作乱不过是因为在暗中占尽了先机,如今被我们围死在这城里,又何足惧?”
太子被她坚定的语气感染,又见她眼中倾慕之情甚笃,忽然笑开来:“此计甚好!”
转头吩咐苏东旭:“你立刻去抽调全州兵马搜人,掘地三尺也要把死士给我搜出来!”
苏东旭见太子不恼,心中惶恐终于落下,应声下去。
苏璃沫片刻后也退了出来,跟上苏东旭叮嘱:“父亲,死士一事原就在我意料之中,便是废棋也要先配合殿下找出来再说,只要找出来了便是依旧拿不下,也是自殿下手中逃脱,到时候就不能把过错全算在我们苏家头上。”
“只是弃麦种茶一事,一定不可再出任何差错,功过相抵我们才有出头的希望。”
苏东旭苦着一张脸道:“为父知道了,口粮一事已经交于田曹张海福去办了,他方才来回我一切妥当,必不会出什么差错。”
苏璃沫略放下心来,见父亲走远了,召了人到跟前来:“速去凤凰山脉请周道陵来。”
周道陵与令玉真人师出同门,他于前朝谋略极有造诣,曾也是他谏言太子符氏若不得必除之。
只是他虽爱四处谏言,却不曾入谁麾下,因为颇有盛誉。
可巧她在凤凰山脉时与周道陵相处甚欢,全凭她那一手好厨间造诣,他在苏璃沫下山时曾亲口承诺日后若有需要,他必定相助忙。
如今因为符氏一事苏家在太子心中已经不占分量,苏东旭做事不靠谱,若再出什么差错,她只有摘除自己自保了。
行至后院的花园中,突然听到树丛之后传来一声干呕,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她那个愚蠢的妹妹苏歆婷。
若是以前她必定会目视前方快步走过,不肯与她沾上半分关系,只是今日心里隐隐觉得不知哪里奇怪,便隐在角落里偷听。
苏歆婷又干呕了几声方停下,斥令丫头扶她走:“快去给我买安胎药来,万不可让父亲知道,姜郎如今还不准我说出去呢!”
苏璃沫心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