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鸣起来,却影响不了他分毫,他眉眼耳清明着,不似从前那般失控,却被这声音激地心口酸涩。
他猛然闭上眼睛,扯了身上的外袍抛向令他恼怒的源头,将她瞬间遮了个干净。
小公主被顶头落下的外袍惊了惊仰躺在了地上,下一刻又扶着他的衣衫缓缓坐了起来,嗔怪他:“做什么吓唬我?”
他屏声不言语,她薄怒褪下坐了起来,将他的衣衫拢在身前,后背依旧落在外头,背过身去不愿意理他。
他走了过去,在她身旁坐下,语气里是别扭的妥协:“穿好。”
她将外袍还给他,将头更偏了些不肯看过来:“好热,我不要。”
他鬼迷心窍般抖开了那件暗色的外袍,强硬地将她裹住,她嘻嘻笑着转过身来,双手突然扯着他的衣领剥落下来,做完一切快速起身后移,站在一旁笑他如今也衣衫薄。
他低头看着自己被扯乱的领口,以及她笑得略显猖狂的眉眼,忽然意气用事起来,纠缠着走了上去将她扯了过来。
她吓地乱窜一不留神落入水中,惊呼:“符奚救我。”
他不肯搭手,却走了下去,冰凉的山涧也不能使他清醒半分,他走到她身边猛然握住她的腰身,将人带进了怀里。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那日未完成的令他气急败坏的拥抱,蓦地低头覆了上去。
她缩在他怀里,当肌肤相贴,那柔软的温暖的触感像火焰般炙烤着他的肌肤,直烫进他心里。
不如他曾经设想中一般仅仅是躯体干涸地碰撞,她意外的柔软乖觉,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骨肉之间完美的贴合,怀间温暖令他贪恋不已,心间舌根也慢慢泛出甜来。
他不去思考自己不受控的行为,甚至失了理智,放弃抵抗,反客为主,恨不得将她按进骨髓里,面对自己越来越乱的心,只能略显无助地祈求小公主再进一步,影响他蛊惑他,还他一场冲动旖旎的少年情/事。
他发迹间的魂铃再次响了起来,影响他令他恐惧的过去竟然隐去,不复重现,魂铃声不再叫他愤怒疯狂,它对他的影响却因为方才小公主的消失,瞬间变成了心悸。
他不敢有丝毫分神,紧紧地拥住她,她还是如泡沫般幻化入水,直至淹没进奔腾向前的溪流中再也不见。
他慌乱的俯下身去捞,喉中仓惶哑然,一丝一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忽然天地变了颜色,雾气再次席卷而来,他被困在虚无中往黑暗中沉去,求生不得。
符奚骇然惊醒,猛地坐了起来,他思绪还沉在梦里心脏砰砰跳个不停,眼角赤红,双颊微懵,待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心口的怅然若失瞬间变成了眸底的盛怒。
是符氏死士,他们对他用了魂引,引他入梦以求找到他。
符氏死士与符氏后嗣以血脉相连,认主要心口血血祭,寻踪靠魂铃魂引入梦,只要他还存活于世,只要他血脉中还流着符氏的血,魂引便永远会对他起作用。
他以前冷心冷情,早被伤透,符氏众人不配入他梦来,这魂引从不能影响他分毫,那些企图找到他让他承继复仇大计的死士,只配被他耍的团团转,为他伤筋动骨这世道,却不能要求他分毫。
他绝不接受被血脉要挟。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只要他心有所念,便会受魂引控制入梦。
那避无可避的血脉再次奔了上来,折磨他恶心他,叫他摆脱不得,如今也狠不下心终结自己了。
三次魂铃响起,三次失望失落失去,都与他梦中人无关,皆因他的自作多情而起,也因他的血脉而终。
符氏永远都不会放过他,如今他入梦了,无论他在何处,死士都能找到他,他计划被打散,恼怒过后只剩怅然,梦里的她还是她,只是他不再是他了。
他心中恨意滔天,咬牙切齿:“为何这么多次,还流不干这脏污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