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半夜姜德书实在是馋得不行了,她十分愧疚地敲醒了御厨的门,指挥他做在院子里架锅烤串。
御厨起先不肯,认为自己堂堂御厨怎么能做如此粗陋的食物,后来迫于姜德书的淫威还是忍了下来,洗菜切肉串签子。
姜德书守在烤架边烤好一串就拿过来呼呼两口凉气上去往嘴里送,御厨将目光往旁边移。
没眼看呀,小公主!
姜德书抹下来一串五花肉往嘴里包,嘴边沾上了油辣渍也浑然不觉,鼓着嘴巴嚼得正香。
连撸了两串见侍女都在外间杵着,抬手招呼她们进来吃,她们一个两个从小都是受的尊卑有别的教育,怎么敢与她同食。
她走过去将人拖了过来,又把院外守着的侍卫也拖进来,威胁:“不吃就砍头。”
众人惊恐的伸出手摸上烤串,又哆哆嗦嗦地往嘴里送,油辣辣香喷喷的烤串儿不知道吃到她们嘴里还有没有滋味。
院子里的气氛怪异,她浑然不觉犹自吃的更香了,烤串就是要大家一起吃才香嘛!
如果能再来一瓶冰啤酒就好了,她以前身体不好,就小小地抿过一口,不算好喝却总见别人吃串的时候喝,至今都还念着。
没有人能拒绝热辣辣香喷喷的烤串儿,不过一刻钟,御厨便弃了骨气,侍女侍卫也不再害怕,纷纷吃的满嘴流油,哪里还顾得上尊卑有别。
姜德书吃饱喝足,自去洗漱,忽然脑袋里叮的一声:黑化值80点。
她吓得打了个嗝儿,灌了一大口凉茶进肚子里也没压住,嘴里再次咕噜了一声将喉咙里的辣椒呛了出来,呛得她趴在桌沿儿上剧烈地咳嗽。
平白无故的怎么又在半夜里降黑化值,难道符奚悄悄在做自我攻略?!
或许跟她无关,但是什么事会让他开始对这个世界有好感了呢?
吃得太多胃里不克化的结果就是睡不着,胃还酸疼。
姜德书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开了房门,见外头月色醉人,径直去院子里秋千上窝着吹风,不消片刻便昏昏欲睡。
月色透过树荫点点洒下,落在她身上,她不似白日里时欢脱机敏的样子,在朦胧柔和的月色下,犹如月下神女。
晚风徐徐,在她头顶衣角打个圈又送到他的手中,符奚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她的面容荡了荡,不禁又想起那个梦来。
他紧了紧手,发觉自己心中邪念作祟,脚又不肯挪动分毫,只好将目光转向月光。
不消片刻,目光又歪了过去,见秋千上的小公主头歪了一下,惊醒了。
姜德书魇在梦里,总觉得有人看着自己却睁不开眼去看到底是谁,挣扎了许久才醒过来,头一偏向梦中方向看了过去。
符奚隐在凉亭树下直直的望过来,他下颌微绷目光呆滞,像是在看她又不像是在看她。
他今天好奇怪的说!
她翻身向另外一边,数了三个数又翻过去看,符奚还在,不是做梦。
姜德书自来熟地跑过来挨在他右侧坐下,问:“符奚,你也出来赏月吗?”
他突然惊醒,觉得难堪起来,竟不知自己为何往这边来了。
符奚半晌也没给个脸色和回应,她准备换个话题:“真好看,大概现在与千年之后唯一相同的,就是这万里明月了吧。”话里是十分的惆怅。
符奚不解,转头看她,见她目光灼灼堪比明月,里面是让他看不清的情思,他愣了一下。
才深沉片刻便破功了,她突然回头,换了一脸的笑,道:“半溪明月,一枕清风。我方才也算十分清雅了吧?”伸手指了指凉亭边上的秋千。
符奚反应过来,她是在说自己方才在秋千上睡觉的事,回想方才情形,确实算得上清雅。
他勾了勾唇,点头应她。
她却突然凑过来,几乎就挨在他面前,呼吸可闻,惊喜道:“符奚,你笑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笑!”这土了吧唧的言情经典台词说出口叫她自己也打了个哆嗦。
所谓夸奖使人进步,马屁使人舒服,拍马屁总是不会错的,对着符奚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儿她再油腻的话也能劝自己说出口。
不过显然符奚对此不受用,他好像被她吓了一跳,猛地退了一步。
姜德书没意识到有何不妥,望着他的脸犹自感叹:“我以前还以为你不会笑呢,如今一看笑的还挺好的嘛,多好看呀!”
符奚鲜少听人夸赞自己面容,也从不讨论笑与不笑的问题,霎一听到她这样说,整个人呆住了,定定的看着她,
他实在不接茬,面色也诡异起来,姜德书识趣地不再纠缠笑的问题,她打算换个更劲爆的话题:“符奚,我与你说话,你总是不理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符奚却反常的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也没有反驳,她还以为这话说出口她要掐自己脖子呢!
符奚被她问住,愣神间没有言语,因为他又陷在那个梦里了,那个叫他心思杂乱的梦,也是控制他的脚今晚来到这里的原因。
他琢磨着喜欢这个字眼,觉得陌生的慌,他却清楚的知道,他现在理不清到底是什么在影响着他。
他不厌她也不算喜她,因为他自见她始,便怕她一嗔一笑,